谈论《隐入尘烟》

作者: 浅酌低吟 | 来源:发表于2022-09-06 19:06 被阅读0次

    总是迫不及待、总是渴望、总是愿意滔滔不绝地谈论《隐入尘烟》。今早,同事偶然说起,我打开话匣子,竟刹也刹不住。

    上午,办公室谈起电影《隐入尘烟》。“有人评论说,带一杯甜奶茶入场,电影结束后甜奶茶都成苦奶茶了。我并不觉得影片人苦的感觉,两人倒是挺幸福的。”“海青拍这部戏,听说回北京后,腰都直不起来。”……众人纷纷发表着或三言或两语的看法。

    怎么会不苦呢!两人结婚的婚房是借邻居家的半是倾颓的泥屋,唯一让你知道他俩新婚的是床的一个纸剪的大红喜字。一个为兄弟忙碌了大半辈子的汉子,就这样给撵了出来,用撵字应该不过份吧!泥炕上两人相互偎依取暖。一人一个馍,一碟菜,夹也夹不起来,索性整个碟子拿起来倒,倒是倒了点汁水下来,仅有的一根豆芽(我感觉是豆芽)用筷子费劲地扫下了,余下就是呼噜稀稀小米粥的声响。

    能不苦?两人相依偎便不苦!哪里会苦!老四要去城里帮侄儿接结婚的家俱,天未亮,狗未吠。便套上驴车起行。临行时蒸了锅馍馍,拿着个热气腾腾的馍放在贵英手中。老四拉着驴在在黑峻峻的土路中前行,村口小溪旁,贵英怀中捂着壶热水,踮着脚张望。老四见贵英冻红冻僵的手,心疼地说:“回吧!回吧!”喝了一回,“还烫着哩!”“我一直望你不回来,水都热了四五回!”摇曳的灯光下的俩人,热了四五回的水,只为老四能有口热水喝,颤颤巍巍来回四五趟,苦吗?心中有对方,相向而行的生活,能是苦的?会是苦的?

    借来的鸡蛋,在一个纸箱中,用电孵着。镂空的纸箱在灯光照射下,幻化成星光制造机,满屋让星光充满,美爆、帅呆了,梦幻般的灿烂仙境。“电孵的鸡娃没有妈妈,睁眼时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妈妈。”贵英当了妈妈,多么称职的妈妈,将碗里的粮分享给小鸡娃娃。老四给贵英用麦粒印了个花,是印记是信物。三生石上才不会相忘。贵英嗫嚅着,咱不抽了,从城里回来的时间,一次次晚了。满是担忧与不舍。会苦吗?甜丝丝!喜欢两个三次贴喜字的满足与幸福。贵英总是说,再高丝丝,再高丝丝。

    村霸父亲需要“熊猫”血,村霸父亲欠村民这个线哪个款的。众人不能让他死,得救,便眼巴巴地望着老四。贵英给老四送餐,一个趔趄摔入溪中,村民的诉说,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和事,漠然无动于衷。是老四亲自下水亲自捞起。仿佛是一只猫一条狗的样子。

    老四喝了农药,吃了鸡蛋。有人说是农药太苦,用鸡蛋压一压,送一送。我不这么认为,记得影片开头,祭奠老四父母时,说,吃吧!生人不吃,死人不得。这祭奠的鸡蛋,老四吃了,吃得深沉,吃得深情。

    借的房子,房主为一万五,无奈迁走。再借,房主再为一万五,再迁,这次不借了,运土给自己垒座土坯房。还给顺走了一个燕子窝,终究劳燕分飞吗?房、倾倒、归于尘;土夯实,晒干,垒成房;再倾倒,终将归于尘土。生命终究逃不脱轮回。最喜老四的一段话:掉地上的馍,脏吗?不脏!高梁、小麦、棒棒……哪个不是土里生土里长,土都不嫌弃咱,咱嫌弃土啥!老四、贵英终究还是隐入尘烟。我以为会如同老四许愿的那样,我也带你到城里去让医生给瞧瞧。

    老四被救,在城里过上幸福生活。贵英没了,相濡以沫相知相惜相爱的人没了,老四住进套房就能幸福?那不得天天肝肠寸断!那不得天天以泪洗面!哪能得以安宁,不得安宁,是一种摧残,岂能幸福?

    影片定格在,老四手拿鸡蛋,含情脉脉凝望贵英遗照,这一瞬,才是永恒!

    英台山伯如若一人苟活于世,将是如何?陈三五娘如若未曾双双投江,将会如何?爱情从来凄美哀婉!爱情从来超越物质!

    双宿双飞胜过劳燕分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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