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笼大盗

作者: 秘密的脑洞 | 来源:发表于2018-01-28 16:09 被阅读0次

    一、

    河边,两个黑衣人悄悄潜入水中,等他们再次出现,已经到了一个院子的内湖中,院子内外,都有把守的士兵来回的巡逻。

    黄昏的一条山路上,一群人正在休息,他们中有的人在用手扇风,有人在擦汗,男女老少都有,天色渐渐黑了,他们消失在山中的丛林中。

    黄昏,太阳已经被山头挡住了大半,剩下的几缕光,也越缩越小,崎岖的山路上,兰台县的捕快许彦正挑着担子急急忙忙的赶路,他用袖子擦了一把汗,抬头看看太阳留下的那几缕光,心里明白,天黑之前翻过这座山的打算落空了。

    “都怪中午多喝的那几杯。”他又埋怨了自己一句,虽然最近一直传言鬼魅精怪之事,但许彦的脚步却没有放慢。“明天若是晚了,肯定又是被老爷一顿斥责。”他心里是知道后果的‘

    许彦做兰台县的捕快已十多年了,这已经是他伺候过的第四个县令了,虽然年轻,但却极致敏锐,而且他还带来一个知识深广的师爷,更是如虎添翼。

    这任县令最让许彦等“老人”佩服的,还是他一上任就着手处理前几任遗留、积压下来的案件,褒善贬恶,明辨是非,几个长时间难断的棘手案子,居然也让他破了,这也让许彦从心底折服。当然,这位新县令对衙门里的官吏严格要求,所以许彦才会担心明天的责骂,要搁到前几任县令那里,明天晚到一会儿,根本不是事儿。

    天边一片云彩飘过,太阳连同最后的几缕光,一起被压进了深谷里,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今天是初一,少了月光,厚厚的云层挡在空中,也看不到星星。许彦就这么摸索着向前走,他开始庆幸这是一条自己从小就熟悉的山路,他心里琢磨着:“没有走过一千遍,也不低于八百遍了吧。”这条山路哪儿中间有块搁脚的石头,哪儿有棵能歇脚的大树,他都很清楚。

    又行了一小段,前面忽明忽暗的有火光出现。“兴许也是错过了村落赶路的行人。”许彦心里想着,离火光越来越近,他看到一个书生斜靠这山壁,躺在路边。虽有人形,却更像火光映射下忽明忽暗的影子。

    “难道这就是最近穿越的鬼魅?”许彦急着赶路,刚刚出了一身汗,这回儿突然觉得冷气从后脊梁往上窜,不由的打了个寒颤。脚步虽没有停,但明显的慢了。“县衙里的尸首又不是没见过。”许彦状着胆子又往前走了数十步,书生斜靠的位置,已经离他只有几步之遥了。

    “这位兄台,在下赶路匆忙,刚刚崴了脚,是否可以暂寄于兄台肩上的鹅笼中,与兄台同行呢。”

    此刻许彦已确定自己遇到了鬼魅,不过对方现在提出的这个要求倒不难做到,何况让他进入笼中,一来他不容易加害于自己,二来若他有什么不轨的行为,笼中的白鹅定会受惊,自己也能快速应对。

     “那......你就进去吧。”作为一个捕快,许彦明白不能在对手面前露怯。

    许彦看着书生慢慢起身,飘进入鹅笼中,火光消失了,黑漆漆的夜里,没有一丝风,只能听到书生的声音:“我现在正与兄台笼中的两只白鹅并坐,兄台可以动身前行了。”

    “好,你坐稳了。”许彦的担子一直都在肩上没有放下,书生进入到鹅笼中,也没有增加任何重量,但他现在行走的脚步,明显比刚才慢了些。

     二、

    没有月亮,没有星星,也没有风的山路上,许彦始终都感觉自己听的了除了自己脚步声之外的“索索”的声音。开始,他以为是从林中经过的蛇或者飞鸟,但这个声音一直就在自己身后,但猛的回头又看不到什么,反而笼子的晃动惊得笼中的白鹅“嘎嘎”大叫。反复这样几次,他只能挑着担子继续行走。

    山路越来越宽阔了,许彦知道已经过了最难走的那段山路,再行一段,有一块比较开阔的空地,那里有一颗大树供夏天的行人乘凉。

    “兄台不如在前面的树下歇歇脚吧。”黑暗中猛然窜出书生的声音,虽然“索索”的声音让许彦意识到书生没有离去,但现在还是被吓了一跳。不过他还是很快镇定下来了。冷静的只回答了一个字:“好。”

    许彦挑着担子径直走到树下,放下担子的那一刻,模模糊糊的火光又出现了,书生从笼子里飘了出来:“感谢兄台一路相助,在下刚刚为兄台准备了酒宴,还请兄台吃过之后再赶路。”许彦心里想着看看他能玩什么把戏,还是只回答了一个字:“好。”便走到石桌旁的一个石凳上坐下,盯着书生。

    书生的身形依然和刚才一样,虽然一举一动和常人无异,但更像一个火光印出来的影子。只见他从嘴中吐出一个圆形的东西,起初很小,随后逐渐变大,当他把这个圆形的东西放在树下的石桌上时,许彦才看清楚,这个一个宽二尺有余的铜盘,开始招呼许彦:“兄台,请。”

    书生说完“请“字的时候,许彦突然发现石桌上,那个铜盘和酒杯等餐具,已经摆在了石桌上。自己这一边的酒杯和平时的酒杯无异,但书生那一边的酒杯,则是影子,他往四周看了看,虽然这还是他熟悉的那颗大树,但大树的四周都黑漆漆的,感觉是在一口深井里。

    书生接着说:“我有一妻,名唤丽娘,我想邀请她一同赴宴。”书生并未等许彦回答,从嘴里又吐出一个女子。刚吐出来只有寸长,但很快身高与常人无异,但和书生一样,更像一个影子。

    许彦担心鬼魅精怪的食物有诈,并未进食。反而是书生举杯狂饮,几杯之后醉卧在旁边。女子这时开口对许彦说:“我虽然与这书生结为夫妻,但全是父母之命,并非我内心情愿,这次出行,我偷偷约了以前的邻居同行,现在我丈夫睡着了,请先生暂且不要唤醒他,让我与心上之人见上一面,也请先生万万不可将此事告与我丈夫。”

    许彦心里疑惑他们倒是是鬼魅还是狐狸,心想着多观察几个,说不定就能发现他们的破绽,立刻回答:“好。”只见这女子也从口中吐出一个寸长小人,放在地上后,迅速成为一成年男子摸样,他刚坐下,旁边醉卧的书生动了一下,女子立刻有从口中吐出一个屏风,拿过去将书生挡住,而书生则拉着女子共眠。

    坐在许彦前面的男子看屏风将二人挡住对许彦说:“先生是个善人,我虽对丽娘有情,但毕竟她已嫁做人妇。我同意此次与她同行,无非是想了却她以往的心愿。其实我已有心上人了,我现在想与此人见上一面,还请先生保密。”

    此刻许彦也只好耐着性子回答:“好。”这个男子又从嘴里吐出了一个寸长小人,转眼间变成了一位二八佳人的样子。该女子坐下向许彦道谢,就在此时,好像有风吹过,许彦觉得四周开始抖动,连面前这两个人也开始抖动,男子急忙说:“他们要醒了。”女子立刻成为一寸长小人,男子将其从地上捡起来吞回口中。

    这时,名唤丽娘的女子也急忙从屏风后面跑了出来说:“书生要醒了。”男子立刻变成一寸长小人,丽娘将其从地上捡起来吞了下去。紧接着书生也出来了,对许彦说:“刚才醉酒,本以为小憩了一会儿,谁知睡了这么长时间。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就此别过。”他将丽娘和自己面前的酒杯等物吞回嘴里,看着许彦面前的铜盘和酒杯等物说:“但凡人类使用过的东西,我族将不再收回,就留给你吧。”

    又一阵轻风吹过,许彦觉得面前书生如影子般的身形像是被吹散了,而此时,火光也不见了,四处黑漆漆的,许彦不再犹豫,将面前的铜盘酒杯等物收拾离去。

     三、

    虽然昨天折腾了一晚上,但许彦一大早还是赶到了县衙,刚到大堂上,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县令还没有来,但同僚们都面露担忧的神色。许彦悄悄问身边的梁捕快:“老梁,怎么啦这是?”

    “前天库银被盗了一箱。”

    “啊?”许彦没想到自己请假的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立刻说道:“库银上面都有标识,而且要运出城可没那么简单,要立刻封锁城门,严查进出的车辆。”

    “大人早就安排了。”站在另一旁的李捕快一副“还用你安排“的表情接着说:“昨天已经查了一整天了,连运大粪的车辆都没放过,可什么都没查到。”

    “库房里也没有发现吗?”

    “没有。院子里的护卫根本没有看到有人进去。房顶上的瓦都检查过了,根本没有人动过的痕迹,师爷还让人用水把地上淋了一遍,也没有发现地道。”

    “这可就奇怪了,难不成真的有鬼魅精怪。”许彦联想到昨天晚上的经历,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小点声。”李捕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同时又露出看热闹的表情:“昨天老梁跟大人说是鬼魅狐狸作祟,大人责骂了他呢。”

    正说着,梁捕快轻轻的咳了一声,许彦他们知道是县令大人到了,立刻垂手不再说话。

    大家都垂着手不说话,大堂上的气氛庄严而凝重,静的仿佛只剩下每个人的呼吸声了。

    “咳咳”县令大人假咳了一声,打破了宁静,虽然声音不大,但吓了许彦一跳,立刻站直了身子,他刚刚走神了。不仅仅是他,站在他前面的梁捕快还悄悄的松了口气,他刚刚也走神了。

    “对于库银被盗一事,既然昨天各位提到鬼魅精怪,不如就先说说鬼魅精怪是如何盗取人间财物的吧,梁捕快,你先说说。”

    “大人。”梁捕快立刻面露难色,他昨天刚被责骂了,现在当然不敢再说,但被点名了,又不得不说:“小人昨天也就是随口一说,还是,还是……”

    “但说无妨。库银被盗之事如此蹊跷,由不得我不信。是不是?师爷。”

    “是的,大人。”师爷欠欠身接着说:“梁捕快,你就给大家讲讲,说不定有助于破案呢。”

    “是。”梁捕快知道怎么躲不过去了,只好说道:“我听人说,鬼魅和狐狸经常会盗取人间财物且不会归还,被盗的人家,也只好作罢。”

    “噢……”县令接着问道:“如此说来,被盗人家认为是被鬼魅精怪盗走,就不会报官了。若是被飞贼所盗,那岂不是纵容了这些宵小之辈。”

    “这……”梁捕快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梁捕快。”师爷出来打圆场了:“大人的意思是,被盗人家,是如何分辨自家财物是被鬼魅精怪所盗还是被飞贼所盗的呢?”

    “若是人盗,必回留下痕迹,但鬼魅精怪所盗,则是……”梁捕快没有往下说,师爷帮他说了出来:“则像县衙库银被盗一样,无迹可寻。”

    梁捕快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吧。

    “在座各位可有谁亲眼见过鬼魅精怪?”

    县令的话把大家都问住了,他们最近一直听人说鬼魅精怪的故事,但却从来没有见过,一时大堂上又没有声音了。

    “大人。”许彦站了出来:“小人见过,亲眼所见。”

    “噢……”这一下子,不仅县令和师爷感兴趣,其他同僚也把耳朵竖起来了:“许捕快,快给我们讲讲,何时何地见过鬼怪。”

    “是这样的,前两天小人请假,陪妻子回岳父家里,由于惦记着今天的公务,小人就提前一天回来了,小人挑着岳母送的白鹅走到山间小路上的时候,遇到一个书生……”许彦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他自认为讲的精彩,同僚们也都听的有味,大家还好奇的开他的玩笑:“你喝了酒吗?是什么味道的?不会是搜的吧?”

    “好了。”县令打断了大家的玩笑,问道:“许捕快,你刚刚说,鬼怪送了一个铜盘给你,可否拿来让我一看呢。”

    “是,小人这就回家取来。”

    铜盘很快取来了,县令看了上面的刻字后,递给了师爷。师爷看完之后,更是直言:“一群宵小之辈,他们想借着鬼魅精怪的传闻,让世人相信是鬼怪在作祟,这恰恰暴露了他们。大人,学生建议去许捕快昨天走的那条山路查看,相信定能有收获。”

    “本官也想到现场看看,若真能遇到一次精怪,也算是开了眼界了。许捕快,带路吧。”

    四、

    白天走这条路,比晚上顺利多了,而且许彦说的那颗大树,捕快们都知道,不用他带路,大家就径直走到了树下。

    “许捕快,你觉得这里和你以往看到的有什么不一样吗?”

    “没什么不一样啊。”

    “你以前也在晚上走过这条山路吧,以往晚上夜行和昨晚相比呢?”

     “昨天晚上......感觉......昨晚天太黑了,大人,我是借着忽明忽暗的火光看到了树的影子,感觉,感觉……”许彦仔细想了想,觉得有些怪异,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师爷看出了他的窘境,安慰道:“许捕快,你仔细想想,你觉得昨天晚上的天黑,可与你平时夜行时的天黑有和不同?”

    “是不同……”许彦边回忆边说:“我以往夜行,虽然天黑,但多少有一丝光亮,但昨晚小人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感觉像是进了一口井,四周都是黑漆漆的。还有,还有那团火……”许彦讲的时候,县令听的很认真,师爷已经开始盯着地面四处查看了。

    “那团火怎么啦?”县令生怕许彦忘掉每一个关键点。

    “那团火,那团火忽明忽暗,忽远忽近,好像有人在控制那团火。”

    “大家在这附近仔细找找,有没有被火烧过的痕迹。”县令吩咐捕快们查找,自己先是走到树下张望了一番,又走到师爷旁边问:“师爷有何发现?”

    “刚刚许捕快提到,他好像掉进一口井里,学生认为或许是有人用布匹等物故意隔出了一个空间,才会让许捕快产生这种错觉。学生刚刚四下查看,果然发现有几处泥土是被翻动过的。”

     “昨天是初一,没有月亮,云层又厚,用黑布隔开,不明之人,一定无法发现。”

    “大人,大人……”县令与师爷交谈的时候,李捕快跑了过来:“大人,在那边山壁上的一个洞中,发现了烧过的灰迹。”

    县令闻言,立刻和师爷一起赶到了捕快们发现灰迹的山洞。

    县令看了看山洞旁边的杂草问道:“你们以前有发现这个山洞吗?”

    “捕快们相互看了一眼,都摇头说”没有”还是年龄最大的梁捕快出面做了解释:“回大人,这个山洞,离平时人们歇脚的位置有点远,这里又杂草丛生,相信不会有人无故来这里。若不是的大人您让四处查找,小的们也不会发现。”

    “这个山洞可容纳数人,洞口处的杂草未被破坏,而洞内的石壁却是新被开凿过的痕迹,地上的落石也未打扫,说明这个山洞乃数月前是人为开凿而成。等到杂草重新生长才开始使用,看来开凿之人是不希望有人发现这里有一处山洞。”师爷说完这番话问许彦:“许捕快,你昨晚与你喝酒的那些人,方位可是正对着这个山洞?”

    许彦站在山洞下望着那颗大树回答道:“确实是这个方位。属下记得很清楚,属下从后山走过来,由于天黑,只能朝着有火光的方向走……”他突然又想起来什么,立刻说:“师爷,属下想起昨晚和平时有何不同了。那颗树下有有一张石桌和四个石凳,但属下那天借着火光,只看到了石桌和一个石凳,而刚才在树下,却是四个石凳。”

    “他们是故意让你坐着侧面的,否则,他们的计划就无法实施了。”

    县令带着大家回到大树下,果然发现了另三个石凳被移动的痕迹。

    “此种现象与《墨经》中的记录有关。不是本官猜的可否正确?”县令问师爷。

    “学生也有此意。但还在猜测中,若想有十成的把握,学生认为,还需要到许捕快初次遇到书生的位置去查看一番。”

    “好。许捕快,前面带路吧。”

    这一次要比上次难找一些,许彦第一次遇到书生的地方,并没有特殊标志,他也是凭着记忆寻找。

    “大家要仔细观察旁边的山壁,若发下打磨光滑的山壁,就是许捕快第一次遇到书生的地方。”

    大家边找边走。

    “快看,前面那快石壁是平的。”走在前面的两个年轻捕快最先发现,并且立刻跑了过去。

    “梁捕快,李捕快,你们找找这附近有没有火烧的灰迹。许捕快,你到前面仔细看一遍,是不是这个位置。”

    许彦站在这块石壁前,他回忆着昨天晚上遇到书生时的情景,眼睛停在路旁的一块石头上,立即抱拳禀报县令:“大人,正是此地。我清楚的记着那个书生的头就靠着这块石头。”

    同时,梁捕快和李捕快也回来了,他们指着那块被打磨过的石壁的斜对面说:“大人,刚刚在那里也发现了燃烧过的灰迹。”

    县令听到后,又立即和师爷过去查看,看着地上的灰迹,望着对面的石壁,师爷有些感慨的说:“看来这伙人也是煞费苦心啊。”

    师爷已经胸有成竹,但其他人确还在迷惑之中。县令看大家都面露迷茫之色,对师爷说:“师爷,还是你给大家解释解释吧。让大家都蒙在鼓里,也不利于破案啊。”

    “是,大人。”师爷指着地上的灰迹说:“ 《墨经》中曾提到‘景,光之人煦若射。下者之人也高,高者之人也下。足敝下光,故景障内也。’你们看,若我站在这里,光线照在我身上,若没有任何阻隔,会在地上形成影子。但若在我面前放置一阻隔之物,并在此物上开一个小孔,就会在对面的山壁上,就会出现一个影子。对面的那个影子和我是一模一样的,只是脚朝上,头朝下。”

    大家听的似懂非懂的点头,许彦不解的问道:“可是,师爷,我那天看到的人,都不是倒立的呀。”

    “是啊,如果你看到的人影是正常站立着的,那么,另一边的真人一定是倒立的。你们想想,什么人能够做到长时间的倒立呢。”

    “练杂耍的人啊。”梁捕快回答道:“我家靠近市集,经常看到练杂耍的人表演倒立。”

    “的确如此,在这山路上戏弄许捕快的,想必就是那些杂耍之人。他们通过移动火与阻隔之物的远近,给许捕快演了一出闹剧。许捕快你不是说中间有人离开,又有人出现吗?这定是参与表演的人倒立的时间不能太长,中间歇息去了。”

    大家边说边往回走,回到了大树下,许彦问道:“大人,师爷,小的还是不明白,如果在我第一次遇到书生的时候,他们把影子投到了石壁上,而在这颗树底下呢?他们把影子投到了哪里?”

    县令与师爷对视了一下,师爷继续解释:“关于这一点,我刚刚跟大人也查看过了。你不是说自己像进入了井里吗?我和大人查看了这棵树的四周,发现有翻动过的泥土,想必是这伙人用黑色的布匹隔了一个空间,而四周翻开的泥土,正是为了插上竹竿等物固定黑色的布匹……”

    师爷的话还没有说完,许彦又立刻说道:“我想起来了,最后书生与我告别的时候,有风刮过,小人当时看到他们的影子也动了,可是,可是……他们费这么大劲,就是为了让我看表演吗?”

    “不是让你看表演,而是你恰恰路过罢了。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人们相信真的有鬼魅精怪所存在,好掩盖他们的罪行。”解开了这些谜团,县令的心情也好了,他接着说:“昨天我跟师爷又重新查看了库房内外,发现库房院内的内湖与外面的护城河是相通的,在水下憋气好的人是可以通过潜入护城河游进县衙内的库房。

    再利用守卫们换班的时间,让身材矮小的人进入库房,分批将库银从水底运走,也不是不可能的。师爷提到最近市集上来了一个新的戏班子,经常表演从水中逃生,估计他们水性应该不错。

    而近县城内经常传言鬼魅精怪作祟偷盗之事,这更让我和师爷更是起了疑心,认为偷盗之人,想必也是那传言之人,目的嘛,无非是想借这种无稽之谈,掩盖自己偷盗的罪行。今天的查看,更让我相信,这就是一群人的表演,你不是说书生进入鹅笼之后,重量没有增加,白鹅也没有受惊吗?他哪是进入到鹅笼中,只是投个影子给你看罢了。你后来路上一直听到的‘索索’的声音,才是他跟在你后面行走的声音。

    知道为什么他们要选择在这颗树下吗?因为这样才能让提前藏在树上的盘子和酒杯在你注意看书生表演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到你的面前。

    等抓到罪犯,你们可以爬到树上去看看,正对着石桌的树枝上,一定有绳子摩擦过的痕迹。因为这些东西是实物,他们才带不走。而这些东西,这是破案的证据。

    他们在这里演戏想让人们相信鬼怪之事,但这也正暴露了他们踪迹。”

    五、

    回到县衙,县令命人取来许彦昨晚带回来的盘子和酒杯,立刻下了抓捕令:“速去搜索县城内所有的戏班子,若是看到有与此类铜盘和酒杯相似的餐具,要立即带到县衙来审问。”

     梁捕快接过盘子,一看上面的刻字愣住了:“大人,这可是古物啊。”

    “这哪是什么古物。”师爷笑着说:“上面的刻字是‘孝明帝三年’,殊不知,这是明帝死后的谥号,哪能生前使用呢。这群恶贼弄虚作假,欺骗无辜百姓,却又不学无术,漏洞百出,实在可恶。”

    捕快们根据线索,很快将一个戏班子的人全都带到了县衙,经许彦辨认,那班主的儿子就是他遇到的书生,而他们作案的手法,恰恰和县令和师爷推测的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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