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应该是孩子们的节日。
2018年6月1日 六一儿童节 文/想想
儿童节,学校给孩子们放假了,我也偷闲片刻,在家陪伴母亲。
骑车带母亲进城买菜,到了菜市场,我背着灰色的小包,跟在母亲身后,充当付钱的角色。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带母亲来菜市场买菜,可是今日,我觉得她老糊涂了。
到达菜市场时,九点半,还有很多摊子未撤。我们走进密集的摊子,卖菜的人接二连三地喊着:“要么?空心菜,便宜卖噢!”“美女,买点菜吧。”诸如此类的话传入我的耳朵里,最开始,我还会微笑地回答:“不用了,谢谢。”
多来几次之后,要么一个拒绝的眼神过去,要么直接摇头,觉得他们的声音烦躁时,直接走过,不予理睬。
母亲也是如此,母亲告诉我买菜要有目的性,我站在母亲的身后,看着她矮小的身影,迈着小脚匆匆往前赶,瞬间淹没在人群之中。
我上前寻她,脑海里浮现出年少时因害怕洗头,满村躲母亲的画面。我在前面跑,母亲在后面追。这样的场景已经多年未出现了,如今我和母亲的角色互换,母亲走在前,我跟在后。
这次主要买的食物是猪肥肉,可以熬制猪油。卖猪肉的摊子差不多已经把猪肉卖完,剩下一些肥肉块。问第一家摊主,摊主说:“四块一斤。”
我觉得很便宜,正准备开口让他装袋。谁知母亲听完却询问:“三块五嘞。”摊主不同意,母亲又去问第二家。为了省五毛钱,母亲固执地问了一家又一家,走了很长的路,直至菜市场拐角的尽头。
我们转身回去,有个摊主低声骂道:“不知好歹的女人,我看看谁会卖(猪肥肉)给你。”听到这句话,我没敢做声。
那个摊主,光着膀子,只穿一件黑色长围裙,正抽着烟,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向母亲开价5.3元一斤,母亲还是和之前一样还价,3.5元一斤卖不卖。摊主很生气,冲着我们大叫道:“你们怎么不去抢,你们看看我卖的猪肥肉,这么厚实,保证出油多 ,”他转而又朝着母亲这边嚷嚷:“你是从山里出来的吗?不知道行情啊!”
这明显带有侮辱性的语言让我瞬间无地自容,刺开我内心一直想否认的事实——和母亲来菜市场买菜很“丢人”。
我甚至没有勇气向摊主回击,“不卖就算了,话怎么那么多。”“我看你才是从山里出来的吧?会不会说话!”
然而这些语句只存在我的幻想之中,母亲没说话,抿着嘴走了,我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摊主,跟在母亲身后灰溜溜地逃走了。
我的脑中闪过无数的念头:
你真是一个懦夫!那是你的母亲,别人在骂她,你竟然就这样走了。
算了吧,你为人师表,还是不与他人计较为好,反正母亲好像也没怎么在意,毕竟母亲这样还价实在是不太合适。
可她是你的母亲,不是别人,这个时候你不帮她,别人更看不起她。
母亲不会算术,我是知道的。她没进过学堂,活到这个年纪,一百以内的加减法,都要苦思冥想许久,这些还是她在生活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中慢慢习得的。
母亲又回到第一家摊主前,双方讲了许久价格,摊主才答应了。
最后,母亲如愿以偿买到了3.5元一斤的猪肥肉,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默默地帮母亲提起那一大袋的猪肥肉。母亲看起来很满足,全然忘了之前的“奔走”。
我做事没有母亲这般有耐心,来到菜市场只想快点买好食物,早点逃离这“脏乱”的场所,对于还价,我甚至无法张开口。
都是普通人,我竟觉得比他们高一等。这样的想法像毒草一样疯长,侵占了我的大脑。
而恰恰是母亲的淳朴将我拉回现实,她希望我走近生活,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人,一个懂得生活的女孩。
2018年6月10日 周六 雨夜出行欢聚一堂
今天晚上,带着七个葫芦娃出来吃佳佳基,我跟他们说,在外面我们要伪装一下,不要喊我老师,叫姐姐。
结果,没吃两下,“姐姐,你看!” “姐姐,怎么烤鸡还没有上……” 顿时有一种被弟弟妹妹包围的感觉。
一个顽皮的男生,总是坐不住。我坐在他身边看着他,以防他搞破坏。薯条他吃了一点,分到的半只鸡吃了一些,剩下挺多,问我:“老师,能不能打包回去给我爷爷吃。” “可以,我帮你去前台拿袋子。”我正要起身,他拦住了我,“不用,老师,我自己可以的。”
那一刻,我突然很欣慰,他这么懂事。
吃完佳佳基,他们在里面的儿童乐园玩。我不放心,站在外面守着他们。
小杰的爷爷送小杰来的时候还没吃晚饭,我让他回去吃晚饭再来接孙子,半个小时之后他就来了,一个人佝偻着背坐在那里等小杰。
我怕小杰爷爷等太久,他们在里面追追赶赶差不多半个小时,我喊他们出来。欣欣拉着我的手左右摇晃,“老师,求你了,再玩一下吧,你今天最漂亮了!”现在的学生都这么油了吗?夸起老师张嘴就来,虽然我很享受。
我态度坚决,一行人在小雨中走向他们父母接他们的地点。
两个男孩骑着自行车没见了踪影。
我带着两个男孩和两个女孩,到达约定的地点。家长还没来,看到路边小摊子,一人点了一杯奶茶。等待奶茶的过程中,家长陆陆续续接走了学生。
小程的妈妈看见我,有些不可思议地问我:“你是小程的老师吗?”
“嗯。”我看起来难道不像吗?
最后,剩下欣欣还没走。我站在超市门口,和她聊天,顺便给她买了一根烤肠。还好只有这一次,如果还有下次,还是吃点健康食品比较好。
欣欣左手捧着奶茶,右手拿着烤肠,等家长来接。
“诶,刚刚小程的妈妈很漂亮!你觉得呢?”我打开了话题,还是八卦性质的。
“对啊,不过我妈不好看。”欣欣小声说。
“你完了,等会你妈来接你,我跟你妈说你说她不漂亮。”我突然想逗逗她。
“别嘞,老师。不过你见不到我妈妈,是我爸爸来接我,哈哈。”她很得意。
“好吧,站进来一点,别被大人撞到你。”我把她拉进靠门的地方,谈话间,欣欣的爸爸已经来了。
远远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男子向欣欣招手,临了,我们挥手告别。
原来老师和学生的距离可以如此的亲近,希望可以一直这样,希望他们不会忘记我,长大后,能在某个瞬间想起那个曾经陪伴了他们一年的教学经验不足,年轻任性的我。
感谢你们的包容,共同成长吧!
纪念这特别的雨夜。
写在后面的话:生活中有很多值得记录的镜头,怪自己太懒散,没有记下所有的美好画面。儿童节便开了这篇文,动笔写了一百字左右,直到今天才将它完整起来。十天的相距,又是不一样的感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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