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庭,厕所里,两个人似乎故意又似乎不期而遇:
周晓迪哆哆嗦嗦想说点什么,“我……”
“你不用说了,我绝对不会放弃代理这个案件的。”
“不是,我想说我……”
张泽豪昂扬着头,不低头看她一眼,“你不用解释,我们早就结束了,让我心软是不可能的。”
听到这句话,周晓迪仿佛一下子跌入谷底,心里满是诧异:张泽豪,你现在竟然连我的解释都不想听,还认为我是想……
周晓迪强忍泪水、忍住到嘴的话,带着一丝哭腔在问他:
“我爸爸他,他如果辩护失败的话……会被判多久?”。
“多久?呵,你现在还来问我这些,你爸不是挺有反侦察能力吗?”
男生原本秀美的嘴角露出些许冷笑,强行咽了咽口水继续说:
“我真希望有个刑罚叫千刀万剐,你知道那些小女孩无助、害怕地看着我的时候,我有多想掐死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父亲吗?”
张泽豪脸色煞白、青筋凸起,凶狠得有些可怕。
显然,多年未见他的周晓迪有些吓坏了,手把着洗手台都有些站不住。
“我知道,他该死,但他是我的父亲,不管做错了多大的事情,都改变不了周康是我的父亲。”
周晓迪捂着嘴巴哭,甚至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尚且清晰的记忆里,曾经对面的少年连目光都是温暖人的,如今怎么变得……有点不认识了呢。
张泽豪本想就此冷漠离开,可当听到她猛然撕心裂肺的哭声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其实刚刚看着晓迪在抽泣时眼角已经莫名变得湿润,但他尽力地忍着,忍着……更不敢去安慰。
他们毕竟已经好多年未联系了,都不知道对方是否成家立业、孩童相伴;是否找到了那个更合适的人……
不再幼稚的“成年人”依然很想抱抱这个曾经让他视为生命的女孩儿,
可又想想自己在法庭上想置她父亲于死地,他止住了自己半张开的手。
僵持了好一会儿,周晓迪缓过神来,转过身去,
看着泽豪黑色的背影对他讲:“张泽豪,你还记得我们高中四合院花台的那棵银杏树吗?”
周,我爱你“银杏树?”
“对,那棵树,它被挖走了,我去学校再没看见它。”
张泽豪顿时陷入了一阵沉思,他知道那棵树对于两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强忍着悲伤:“没事,树没了就没了吧。”
“不,张泽豪,我想和你一起把它种回来,对!一定能把它种回来。”
张泽豪:“树种回来可以,但我们好像回不去了。”
……
两人又陷入沉默了好一会儿,晓迪只是一个劲的抹眼泪;
张泽豪也跟着心绞作痛,不忍心去靠近她。
现在已然西装挺拔,精英做派的张泽豪,靠在厕所门口,回头望着他曾深爱的女孩,思绪飞快倒转;
仿佛一下子越过时钟的分秒,回到了那个有银杏叶的秋,那段单纯的校园时光,以及那个温暖的男孩儿;
而那个属于他们故事的开头,就发生在刚进入高中的金秋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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