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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eholder》游戏笔记:最坏的时代你无法做一个好人

《 Beholder》游戏笔记:最坏的时代你无法做一个好人

作者: 孤泓踏雪 | 来源:发表于2019-02-23 20:46 被阅读14次

    游戏给了你重新选择的机会,使之成为荒诞的开始。

    人生最大的遗憾是你永远只能选择一次,但电子游戏却给了我们重新来过的可能。其中,好游戏会给玩家这样一种感觉,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做出比上一次更好的选择,这就是为什么有些游戏能让我们一遍又一遍持续游玩下去的原因。

    《 Beholder》游戏笔记:最坏的时代你无法做一个好人

    从这层意义来说,《Beholder》无疑是一个好游戏。但不同的是,游戏中每每你以为自己这次做出的是更好的选择,但到最后却总事与愿违。于是,伴随着你一次次重复游玩过程的核心体验,并非不断提升游戏水平的快感,而是一种宿命般的压抑。这或许正是《Beholder》所呈现的那段真实历史中的真实情绪,它曾在人类社会的某个离我们并不遥远的时期,变成人们的日常生活与集体记忆。

    在游戏中你是卡尔·斯坦,一名公寓管理员,你负责房屋的出租与修缮,还要时而帮助房客解决大大小小的问题。但与此同时,你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秘密警察,你被要求通过摄像头监视每一位房客的一举一动,并将他们的行为和癖好汇总为“档案”报告给秩序部部长,以赚取微不足道的薪水。有时,你还必须完成来自部长直接下达的命令,包括驱逐、接纳,甚至谋杀某位房客,至于理由,并不重要。

    如果卡尔·斯坦是独善其身,那么游戏难度会陡然下降,如果所有的选择只与自己有关,那么选择永远不会太难。但很不幸,卡尔还是一个家庭唯一的经济来源,靠着微薄的收入,你要供养全职在家的妻子、年幼体弱的女儿和正在大学就读的儿子。你必须在有限时间里攒够积蓄,才能在必要时满足家人的愿望,甚至拯救他们的生命。

    在如此设定之下,《Beholder》的游戏本质就是选择。你想要遵循良心的召唤保全某个正直善良的房客,还是承担父亲的责任维护家人的前程乃至性命?有时你会以为自己找到了两全其美的办法,但很快,突如其来的意外和纷至沓来的账单又会把你拖向深渊边缘,你必须再次选择,或者,干脆永久失去选择的机会。

    比如对于席默尔一家。他们是游戏初始住在公寓的三家房客之一,也是唯一一个对你和家人展现善意的家庭,当你的妻子需要一口深煮锅,而儿子又急于得到一套价格不菲的经济学书籍时,是席默尔和他的夫人慷慨相助。于是,当部长下达驱逐席默尔一家的命令时,我的第一次选择是为他们找出一条安全而体面的退路。几次摸索后,我成功地把席默尔一家送上了开往海外的货船,就在我以为付出的周折和经济代价是值得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足够的钱给病危的女儿买药了。接着,过场动画交代了女儿的葬礼。

    再次游戏,我决定把女儿的安危放在首位,选择做“恶人”,不再为席默尔支付贿赂船员的费用,任其自生自灭,毕竟在上一周目我得知,即便登船,席默尔也会死于海难。既然什么也改变不了,那么干脆什么都不去改变,多么熟悉的犬儒逻辑。但又如何呢?当攒够20000元给女儿买药,却很快又面对一笔更加昂贵的医疗支出。好不容易再一次把女儿从生死边缘拉回来,妻子又在寒流中患病去世。

    没关系,游戏给了你再做选择的机会,想选多少次你就可以选择多少次。于是你再开一个存档,为了让家人全部活下来,你不得不变本加厉地偷窃、嫁祸和敲诈。当你等到了新明天运动的到来,以为曙光将至,但却发现,之前的选择让你失道寡助,以至于没有办法通过秩序部的忠诚评议。最终,卡尔·斯坦一家重复了前任公寓管理员的遭遇,被警察带走。旁白告诉你,卡尔·斯坦和他的家人,没有一个可以成功活到年底。

    游戏给了你无限次重新选择的机会,然而当你发现选择没有意义时,这就是荒诞的本质。这荒诞只是游戏的规则?亦或,它是真实的历史。

    《Beholder》的设定让人很难不想到乔治·奥威尔著名的小说。在《1984》的世界中,人们的生活无不笼罩在老大哥的注目之下。秩序部、卡尔·斯坦和房间的摄像头,就是游戏里的老大哥和他那一双双监视的眼睛。但在真实的历史中,老大哥使用的却是比之更加恐怖的手段——告密者。秘密警察不是一个政府部门的岗位,而是每一个普通人都可能拥有的身份,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的一言一行被记录在了“档案”之中,而把这些汇报给有关部门的,可能是你邻居、你的同事、你的朋友,甚至,你的家人。

    据说,先前走红的电影《窃听风暴》的主演乌尔里希·穆埃之所能把秘密警察的形象刻画的入木三分,是因为多年以后当两德合并,档案解密,他发现他身边的告密者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妻子。而在前段时间读过的一本《布达佩斯往事》中,作者卡蒂·马顿拿到了一份属于父母的档案,但他迟迟不敢打开这份档案的原因,是担心它会揭示父母难以启齿的往事(虽然后来证明父母是正直的)。可见对于冷战时期社会主义国家的普通人而言,老大哥和他的告密者可谓是终生的梦魇。

    然而这些告密者是一般意义上的坏人吗?有些,或许是的。有些,或许因为他们只是卡尔·斯坦。他们知道,任何选择都指向一个绝望的结局。我们无法对人性有过多的苛求,况且是在一个最坏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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