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宿舍楼下不远的一排银杏叶子全都落光了,风刮过的时候,只有树枝轻轻摇晃。晚上路过底下,看着树枝张牙舞爪地,有点想笑,你就是大章鱼又又如何?
早上天阴沉沉的,有时候有风,有时候没有,但确实挺冷。其实这冷更多是意识上的,就是让你觉得冷。我不知道我在昭通的时候有这么冷吗?想来应该是更冷的,但我似乎觉得它应该不太冷。
清晨的操场是很疲倦的,枯黄的草蜷缩着,像要死的蚯蚓。那几棵长得很高的树也冷冷清清的,灰蒙蒙的,单调,枯涩。偶尔有鸟飞过,也只是吱吱的叫两声,围栏外的路上车不算太多,红绿灯眨着眼睛,,就像一只放大的痞老板。
昨天忘记打电话回家里,今天记得打一个,跟老妈说一下14号回来。其他也就没有什么了。我上次回家是国庆,坐了8个小时的班车,路上的时候我感觉车不慢,但还是花了8个小时。
昆明到昭通的路就是在山林间穿梭,一路上风景还不错。下午5点多的时候,路过威宁,离县城大概也只有几公里。南方天空一大片红霞,如火如荼,更像血丝,更觉得夕阳落下的地方才应该是我的故乡。
回昆明的时候是站票的夜班火车,整个晚上都没睡着,到学校后睡了一天才恢复精气神。然后照班上课。
高中的时候是想看书,特别是高三,下课时候还要拿本《美文》(贾平凹)来看看,现在架上摆了好几本,却好久没翻过了。还记得假期的时候还跑到新知去找川端康成的书看,看完了《山音》。一本《了不起的盖茨比》看了几次才看完,中间还睡着了一次,其实我觉得也不太了不起。
我去的时候大概是早上10点,骑车到清官亭,然后走路过去。现在那边也有人看车了,我在的时候找不到停车的地方,也可能是我有点蠢。新知二楼右手向前,隔着几排书架有一个靠窗的角落,窗开着,我常靠着墙壁吹着风。窗外有一丛爬山虎,绿绿的,在风中闪着微光,挺招人喜欢。旁边有一架国学大师南怀瑾先生的书,好像还有蔡志忠老师的漫画《庄子说》,《老子说》等“说”。
对于两位大师我都是很尊崇的,吾心而往之,虽然至今没有翻过几本他们的书。其实最向往的还是《管椎编》,因为高中上学时听老方的极度吹捧,已经在心中深深地留下印象。钱老高风亮节,杨绛先生也已远去,只能祝愿两位在黄泉犹能结百年之好。
风马牛不相及的是那天我好奇,知乎上查了一下我架上书《余光中诗集》的作者余光中,上面说他年轻时为讨好蒋氏当局,迫害当时的乡土文学派,成为一个著名文学案的刽子手。这是我怎么想都想不到的。但是一曲《乡愁》,一首《寻李白》《在雨中》实在让我狠不5下心去妄自地猜度先生是怎样的一生。哎!前尘已往……
有时候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活着》告诉我为了活着而活着。我其实也弄不清,我要是弄清楚了,那么前世的先辈哲人都是蠢货吗?
来昆明几个月,对汪曾祺笔下的昆明的雨有深深的感受,一雨成冬。如果冬天下雨,比下雪还厉害。细细碎碎,漫天乱撒,如白丝,如针尖,然后雨就茫茫,一栋一栋的建筑,仿佛海中的孤岛。我们都是鱼,在大海中漂泊,何时才能真正找到自己的孤岛,进行搁浅。
下雨天出行是很不舒服的,但外面的景色尚可,只不过很多时候我们并没有意罢了,不是说下雨天音乐和巧克力更配吗?雨天和恋人共撑一把伞,在小路上徐行,静静,双方都不说话,安静看着对方。画面很美,但于我而言想象一下就行了。
财大东门出去是盘龙江,江畔靠左的马路旁种着两排齐整整的银杏,前些日子去过一次,路上堆积了许多心型的落叶,感觉比我在一中时门口柏油路上落下的落叶踩着更舒服。风吹便四处游走,景象十分好看,这是我到昆明以后看到的最正宗的秋天。
以前看过的最好的秋天,是我初中记忆中的那片田。高天九月,也可能是十月,下午3-4点的太阳还是很大,但已经偏西了,我站在一个小高岗上,看着整个视野中的干净,的确就是干净,所有田里的稻谷都已收完,只剩下一茬一茬的稻茬,阳光照在整个大地上,全都是一种褪色的黄,远处遥遥的村子里的烟悠悠飘出来,变成了紫色的丝带。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跳到电线上,你啄我一下,我啄你一下,生活比神仙还惬意。
2017年1月3日于财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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