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曲艺音乐中,伴奏不仅起到控制节奏、划分结构、烘托气氛的作用,还起到“托腔保调”的核心作用。“托腔保调”是曲艺弦师们在长期实践过程中总结出来的,在伴奏中起着“衬托唱腔、保带调门”的作用。并且,在实际表演中,“保调”作用往往先于“托腔”。这篇文章的作者江山以曲艺音乐中的各类曲种为例,对伴奏的“托腔保调”功能进行研究,进一步地探讨曲艺音乐中唱腔与伴奏的关系。
在曲艺表演中,演唱者要具有极高的技艺才能将唱腔掌控在固定的调门和音域内,这对演唱者来说是较难做到的。而器乐伴奏所具有的“保调”功能,对于演唱者的表演来说,无疑是一种辅助。这种辅助作用,主要体现在乐器的定弦以及过门音乐的演奏上。
定弦可以确定调式以及曲种的风格。如在京韵大鼓中,大三弦的定弦主要采用“五四度定弦法”,定弦为“Do Sol Do”。同时,四胡采用“Do Sol”定弦,琵琶采用“Sol Do Re Sol”定弦。采用这种定弦法主要是由于京韵大鼓的主调式为宫调式,“Do Sol Do”、“Do Sol”、“Sol Do Re Sol”的定弦可以方便乐手弹奏空弦音来强调宫调式的骨干音,从而起到明确调式、突出风格的作用。
在曲艺音乐中,转调一般是通过过门音乐来进行的,少有在唱腔中直接转调的。一般来说,在过门音乐中进行转调时,为了使转调过渡自然,往往不会选择在一进入过门时立即转调。并且为了稳定新调性的色彩感、帮助演唱者找准调门,转调的位置后面还会存在几个小节的过门。当然,上述情况只是转调方式中的其中一种,也存有在一进入过门时就转调等其他情况。在过门音乐中不仅可以进行转调,也可以填补唱腔没有唱完的地方。比如在京韵大鼓中,演唱者有时会为了寻求唱腔的变化,没有将落音落在常用落音上。这时,伴奏过门可以填补落音,使过门乐句的结束音落在唱腔的常用落音上,突出调式特征。
“托腔”是伴奏的另一功能,“托”有衬托、烘托、支撑等意。弦师认为,托腔既要托得稳,又要经常变化,通过旋律的繁简、节奏的错位、音区的对比等手法来衬托唱腔。在文中,作者阐释了不同说唱结合方式、不同曲体结构的伴奏托腔方式。在说白中,有时会运用伴奏来增强表现力,伴奏主要以配固定旋律型或配已有乐曲的形式呈现。在半说半唱的形式中,常用的伴奏方法有弹奏字调点儿为“说”的部分伴奏,使得说与唱的连接更加自然、连贯。也有弹奏旋律的基本点儿为“说”的部分伴奏,使得其与唱腔旋律形成对比,产生微妙的变化效果。在似说似唱的形式中,伴奏的基本节奏型随语言的节奏而变化,以简单的基本点形式配以音高衬托唱腔的口语性。在以唱为主的形式中,伴奏常采用随腔伴奏和对比伴奏。随腔伴奏分为完全随腔伴奏和对伴奏旋律进行“加花”或“减花”。
不同的曲体结构有不同的伴奏方法,伴奏在其各自基本调的基础上,通过不同形态的点儿,以不同的手法,对唱腔进行衬托。在曲牌体音乐中,伴奏主要以曲牌基本调为核心,根据不同曲牌的旋律、风格、表现的内容,运用不同的伴奏手法,如全程随腔伴奏、接尾伴奏、基本点儿伴奏等。在这些方法的框架下可以即兴发挥,但总体的旋律、节奏都是固定的。在板腔体音乐中,伴奏主要以板式的基本腔句为核心,在保持住基本的板眼以及句尾落音的情况下,随唱腔即兴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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