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雪话清凉

黄花衣裳红叶妆

一缕斜阳一缕芳

昨日金陵留梦处

再来与谁话清凉

2019年12月7日清凉山公园  

二、前往

我们对这个世界特别熟悉，因为我们从出生开始每时每刻看到的就是这个世界。我们对这个世界特别陌生，因为我们和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变化和更迭。

有时候，我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人，喜欢跟风追语，被潮流牵着瞎转悠。

这不，最近刷手机发现清凉山公园出镜率挺高的，一下子被赞叹为“深秋在南京观赏银杏必打卡点之一”，一下子又被吹捧成“网红小众拍照地”，我的双脚蠢蠢欲动。

今天是大雪节气，却阳光正好，和风旭日，是个出游的好天气。午饭后稍歇了一下，我就朝着清凉山公园出发了。出了小区大门右拐再右拐，行进200多米，过了跨过广州路，就到了清凉山公园大门口了。

是的，三十多年来我一直住在这里，背靠这清凉山，面向那秦淮河，虎踞路从门前穿过，龙蟠里牵着虎踞关在周围萦绕。我打小特皮，真是菠萝山上撒过尿，石头城下鬼脸照，清凉门头揽秦淮，乌龙潭边看王八，汉中门菜场的美食随我选，广州路上的医院任我挑，可惜啊，就这一带的大学没有本事去读……

（这是菠萝山，可惜因广州路拓宽，被切了一部分，南半边被四中占成了足球场）

这清凉山更是没的说，小时候漫山跑，这山里的哪一处犄角旮旯没留下我的足迹；上学那会儿，这清凉山、菠萝山啊每天就看着我来来去去，翠薇园的大草坪就是我们放学后的足球场……就说进公园的方式，除了广州路上的正门、翠薇园门、虎踞关路上的公园后门这三处大门，我其实最喜欢的是跟着小伙伴们从6路汽车站翻围墙进山，只是后来公园免费了，哈哈。

要说清凉山上名胜古迹、景点倒也不少，有广为人知的扫叶楼、崇正书院、清凉寺、还阳井、驻马坡、兰园花房等名胜景点，还有近些年才有的李剑晨纪念馆、魏紫熙艺术馆和最近特火的银杏谷。而我的记忆中却远不止这些地方，少年的我，总喜欢不走寻常路，怀抱一颗探险的心，哪里没人去哪里，哪里人家说不能去，咱就去哪里，只有自己的方向，让自己的心沿着自己的方向放飞！

此刻站在这公园大门口，我却旧梦重温，关于这里一幕幕的记忆浮现于眼前，我的脚步踌躇前行，思绪却已经跟着记忆在这公园里心驰神往……进了大门的话，左边会是扫叶楼，右边是崇正书院，正对的是清凉寺……

三、扫叶楼

先到扫叶楼跟龚贤打个招呼，逛逛他的半亩园，赏赏字画，看看假山。

80年代时候，扫叶楼的前厅是一个茶社，游客坐在厅内方桌前休息，嗑着瓜子、喝着瓶装桔子汽水、听着双卡录音机里播放的当时最流行的音乐，是件很洋气的事。一年级的时候，老师带我们在中庭的假山前拍过照片，那时候能去拍照多令人眼馋，我们都很开心；五年级的时候扫叶楼办过恐龙展，栩栩如生的恐龙模型伴随着吼叫声摇头晃脑，还挺吓人，看着也挺好玩，同学老杨的爸爸在清凉山公园上班，那阵子数他最拉风，看这个恐龙展要门票啊，他直接掏出一沓子门票在我们眼前晃悠，我们去小店买了“大哥大”让他开心，都是好兄弟，我们都从他那分了一些门票，现在老杨还我们最坚挺的“酒肉朋友”；我们还在这里踢过“纸团球”，嚼过酸酸草，写过作业，抓过肥硕的黑蚂蚁……后来我和父母逛过、带女朋友逛过、也来带娃逛过，每一次看到的不只是眼前的白墙黑瓦、树木草花、山水诗画，还有一幕幕的记忆累加。

这是小学一年级老师带我们来拍照的地方

四、扫叶楼边的小径

从扫叶楼出来，别急着下台阶，左手边沿着扫叶楼的围墙有条石阶小径，要从这条路走，一边是扫叶楼的花窗山墙，另一边是茂盛的竹林，竹林青翠葱葱，风过沙沙，石阶小径安静优雅，走在这里置身于画，又有一种“远上寒山石径斜”的感觉。小径有的块石上还有刻字，我们当时就知道这些其实是墓碑，当时觉得挺不好的，这样任人践踏，不过长大了反倒觉得，谁不都是谁的铺路石嘛，况且躺在里，沐浴四季、仰望星空，长眠山林，身伴花草，虫鸟为歌，安得其所。

这条路走到头是扫叶楼的后门，连接的是环山大路，到这里呈之字形，右边向下到清凉寺，左边上山风光无尽。对了，从6路汽车站翻围墙后爬上来也是到这里。顺着大路上山，前行百来米，到一个丁字路口，再继续往前不远，一边是个画馆，另一边是银杏谷，路在脚下，各有向往，我，当然选择从路口左边小路进山。

五、外环山路

顺着小路走，右边是山、左边是坡，一条石路走到黑。两旁的植物，有的张牙舞爪，有的俊俏窈窕，黝黑墨绿的树木参天、色彩斑斓的枝叶蔽日，繁茂成荫，钟灵毓秀。地上的野草杂乱无章，有的却透露着冷傲顽强，细细听，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是虫？是鸟？或许是风。壁上的青苔青春绽放，有的却躲不过时间泛黄，慢慢看，绿毯上浮现五彩缤纷的影像，是你？是我？或许是梦。这里一棵树下也许盘踞着另一棵老树根，藤蔓植物也不知爬上了谁家的坟墓，不用清明雨上，不用大自然的声音不停地呼唤，周围随时都吐露着泥土的芬芳和草木的清新。

不知道会不会有小伙伴还记得“动雕园”，从之前那个路口进来约两百米，左手边就是“动雕园”的后门了，进门后从一路长长的台阶下山，台阶两侧和周围丛林中就有很多小动物的雕像了。与台阶平行的是一条长长的水磨石滑梯，也不知道有多长，反正那时候觉得很长很长。从这个滑梯滑下去可真是一种飞翔的感觉啊，一路飞翔一路与两侧小动物打招呼，想想都很欢乐！时隔久远，印象模糊，除了“十二生肖动物雕像”，其余什么也记不清楚了，门口邻居给我在这里照的相片，现在也找不到了。动雕园的位置，现在是个加油站，每次来加油，看着山林，总会情不自禁地把自己置身于一个大大的野生动物园中，漫山遍野好多好多的动物雕像，惟妙惟肖，漫山遍野好多好多的影像片段，隐约清晰……漫山遍野，好多好多！

沿着拼石山路，继续随心所往，踩着地上的光斑，顶着头上的阴翳，跨过排水沟，路过悬崖峭壁，借着爬山虎抚摸四野，乘着蒲公英舞动身影，让思绪悬挂在回忆里摇曳，让心情沐浴在清凉中沉浸！四周寂静安宁，四周活跃啸鸣！我最喜欢夏天来这里听着“虫鸟音乐会”，然后抓知了、天牛、蚂蚱，要是谁能捉住了“金龟子”或者“独角仙”，那可是真像是中了大奖一样，假装平淡自然却又迫不及待地巴望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自己的炫耀，当然，再稀奇的虫子，最终的命运都是被玩弄一两天后就“命归自然”了！

六、观景台

顺着山路走到头，路边有个公厕，上个厕所，踏上环山大路，左拐到一个叫“观景台”的地方，以前站在这里能远眺西南方向汉中门一带的城市风光，后来随着一座座高楼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这“观景台”就越来越名不符实了，现在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座“移动大楼”挡在眼前。

“观景台”旁边是“崇正书院”的后门，透过围墙上的花格窗户，可以看到院落中的白墙黑瓦、窗柱朱颜、山脊飞檐；还能看到院落中那一棵或是几棵枝叶繁茂的“皂荚树”。“……秋天，皂荚树上许许多多的皂荚儿成熟了，那样子，就像常见的大扁豆……”，还记得我当时在里面一边摘捡着皂荚儿，一边回忆着书上的课文，然后把皂荚带回家，跟我父母一本正经地交代着皂荚的用途……然后也就忘了煮好皂荚这回事了。真是三分热度！

七、山间内环——驻马坡至崇正书院后门

沿着大路走过“崇正书院”的后门，就到了一个路口，左边上山去李剑晨纪念馆，右边的拼石小路顺着书院的围墙通向“崇正书院”的大门，脚下这条柏油路蜿蜒下坡，通往公园的虎踞关门。

其实在这一段路上，以前每年还举办过运动盛会呢！小学的冬季运动会，最后一个长跑项目，以年级为单位，“运动健儿”们在公园虎踞关门的门口一字排开，随着体育老师一声令下，一个个撒丫子奋力地顺着这条柏油路向上跑啊、冲啊，这个路口就是比赛的终点，沿途道路两边的同学们加油呐喊、游客们驻足鼓劲，在迷你石林一带遛鸟的大爷跟着起哄……那场面，真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啊！

为了能在运动会上取得好的名次，我们住在清凉山、虎踞关附近的几个同学还会相约每天早上一起到这里来晨跑呢！想想我们那时候也真是毅力超燃！11、12月份啊，早上5点多钟啊，从热乎乎的被窝里爬出来，到这山上来吹风啊，真的是为了名次吗？还是因为“强身健体”这句鸡血？也许就是因为能和同学在一起玩吧！我们从虎踞关跑到“崇正书院”的后门，一路上相互打气，说说笑笑，和晨练的大爷一起扯着嗓子大喊大叫……晨跑完了我们气喘吁吁地从书院边的小路走，然后从山坡小路下山到“翠薇园”，“翠薇园”在广州路上也有个门，我们喜欢叫它“2号门”，我们在这个门口解散，各自回家吃早饭，再背上书包到学校再见。一般运动会后我们就不再去晨跑了，是因为要准备期末考试了吗？我是真的不想早起了！不过来年我们又会继续，我们坚持了好几年呢，哈哈！

在山间小路与这古老的“石头山”亲密交流后，不妨在这官方大路上走一走，打开正确的游园方式。从书院后门到虎踞关这段柏油马路宽阔平坦，呈“s”形下坡，一侧向上是山脊，一侧向下二十来米到翠薇园，除了两个转弯处坡度较大，其余路段徐徐缓缓。来这儿走走，不会乏累，因为这里不像别的盘山路那么一弯又一弯的跌宕起伏，好似永远爬不到顶，这山并不高；不会枯燥，因为这里不但有山林之自然韵味，还有双亭、魏紫熙艺术馆、迷你石林、驻马坡等不同风格的场景供人品味；不会孤单，因为这里馥郁着新兴南京的繁华、古邑金陵的辞藻、浪淘未尽的石头和拾哒潘西的大萝卜；不会嘈杂，因为这里可谓闹市里的一方净土，寂净得只剩下枝叶飒飒、石头文化、鸟语虫鸣和，你的闲暇……

八、山脊——驻马坡至双亭

当然，在这里如果还是觉得不喜欢这种安逸舒适的步调，非要回归那荒野丛林的滋味，那就去山脊上吧，上面有很多似有似无的野道，从驻马坡到双亭，再到之前那条通往观景台的拼石山路，说真的，这条线就是“当地人”估计也没几个知道，清凉山的最高处，周身树木成林、枝叶密布、杂草丛生、崎岖坎坷，绊倒、滑倒是极有可能发生的，偶尔一只或者几只不认识的鸟雀扑簌扑簌地飞来，落在身边的树上、草丛里，你刚移动身体，它们又扑簌扑簌地逃走了，剩下枝叶哗啦哗啦的余音缠绕，稍许，四周就一片寂静，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这不，还挺刺激的！

我小时候有一次记不得什么原因一个人来这里游玩，原本想着在山脊上从驻马坡晃荡到双亭的，双亭是一个老旧景点，造型是两个连一起的亭子，里面有一个石桌、两个石凳，背墙上有扇形的窗户，整体是白面黑边红柱飞檐，周围一大片草坪，后来草坪上建了魏紫熙艺术馆，其余也记不清了。那次在山间野道树林中，凭着自以为是的方向感七拐八绕了很久，结果下到柏油路上发现我还在驻马坡附近，天已微暗，我疑惑不乐地从官道回家了。现在想想，小时候也真是大胆和走运，怎么野也没把自己丢掉啊！再晚也能找得着家呢！不过回家晚了总归逃不掉一顿训斥或皮带！

九、翠薇园——假山池塘

在亚运会那年的夏天，小伙伴们之间流行“熊猫盼盼”的T恤，还有一种巴掌大黄色的数字电子表，就像体育教练用的那种，父母托人给我买了一块，配着黄色的尼龙绳挂在脖子上，走在外面，虚荣心特膨胀，时髦感特强！一天下午，我们家门口所有的小伙伴聚在一起，突发奇想，就到翠薇园西北角的那个假山水池去捉青蛙、逮蝌蚪、爬假山、打水仗，我们人很多很齐，顶着烈日一起疯闹，也不觉得累，就感觉特别开心。夏天的傍晚，日头依旧高挂，正在池塘里玩耍的我不经意看了一下胸前挂着的电子表，上面显示18：00了，我觉得该回家吃饭了，可小伙伴们都不肯走，我就双手合十，捧着几只小青蛙和蝌蚪，独自往家小跑。在虎踞路口发现我妈正杀气腾腾地盯着我，她冲我喊道，你跑哪去了啊？都几点了啊？我却兴冲冲地向她张开手说，你看，我跟他们去清凉山逮蝌蚪了啊，我看这个电子表都6点了，我就回来了啊，他们还没有回来呢！我妈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还知道看表啊！正好有个小伙伴的妈妈看到我，就问我有没有看到他家孩子，我说在清凉山捉青蛙呢！她问我，那怎么就我回来了！我说我看了电子表6点了该回来吃饭了啊，他们又不肯回来！她逗我说，哟，挺能干嘛，你还认识表啊……然后我也记不得回家后我被罚跪了多久，原因是跑那么远玩那么久也没和大人讲！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傍晚，所有的家长都在找孩子，而我妈看到我双手合十往家这边跑，以为我的手受伤了呢！至于那个电子表，我后来有几次看到它和绿皮青蛙在抽屉里躺着，再后来它们都随时间消逝了。而翠薇园的那个假山池塘，后来也孤独着，干涸了……

十、崇正书院

漫山逛累了，野累了，就到号称“清凉胜境”的崇正书院歇歇吧！或许和别人不一样，我置身园内，却是满目文韵不近身，四下史迹无意闻，独倚回廊半阳下，细品心中一园春！所以说是来歇歇的嘛！江南园林看多了，进了园子，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这座三进殿堂的园子里，无非也是些亭台楼阁、石廊池厅、草木藤花，小品大雅……墙上、柱上的字画永远览不尽，展台、栏框里的故事永远记不住，倒不如一包瓜子一杯茶，一本闲杂一天涯，伴客伴景伴风影，半梦半醒半阳下。目所能及皆为景，心意所触俱能品。可是慵懒的时光总是如流水，很快就会到了5、6点钟该回家吃完饭啦！离开这里前，再回望一下近些年网传比较火的“绣球花”呗！哈哈，我这样歇歇真是实实在在地虚度光阴啊！

这崇正书院的大门口是我光顾比较多的地方。门口三层石阶和挡土墙散发着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气息；两个石狮子，浑身应该落满了我的手印，嘴里的球估计也被我磨小了一圈；西边那个大型假山石盆景我已经不好意思再往上爬了；门口这个树木成荫的小广场，虽然几经修整，我从小到大在这里嬉闹的足迹却依旧清晰。对了，前两年的下雪天，我还和闺女到这儿来堆雪人，打雪仗，那可真是一个美好的下午呢！还有啊，秋天，山坡上飘来的桂花香和书院传出来的古韵书香在这儿相融相浸后随风四溢，真是沁人心脾。相信这些年知道清凉山银杏花黄舞纷纷的人很多，却有几人听闻这金秋桂子漫清凉的一绝呢？我知道！又想到当年，我会在秋天到这里来“偷折”几枝桂花，兴冲冲地刚到家门口，就被小区门口的大爷大妈要走了，他们还夸我真有“本事”，唉，这些人！还有还有……还有……

十一、翠薇园——大草坪

站在书院东边的拼石山道，往北到之前书院后门那个路口，这一段尽显了清凉山的幽静；东侧山坡上有一小径下到翠薇园的大草坪，可惜啊，可惜啊，现在应该说是曾经的大草坪，曾经！这里三面环山，地势空旷，有大半个足球场那么大，低矮的杂草随意生长，有的地方密布丛生，有的地方光秃秃的，和现在修剪整齐的正规足球场无法相提并论，但那时候确实是我们不可多得的一处奔腾之地。

“这块空地真是个赛足球的好地方。放学以后，一群孩子又相约来到这儿。他们分好拨儿，用书包、帽子当球门，就拉开阵势赛起来……”！我一直觉得当年书本上《小球门手》这篇文章就是为我们而写的，而我想为之增改的内容是——这场球踢得太精彩了，第二天到了学校后，班主任因为我们放学后没有在家好好学习，却跑到公园去踢球，罚我们这群小伙伴把当天的课文抄一遍，可是我们仍旧不思悔改，隔三差五又去踢足球，隔天又被罚抄课文，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我们这群一起踢球的小伙伴中，学习成绩好的还是考上了好的学校，学习成绩差的现在也不是一无是处，课后踢球并没有影响我们的学习成绩，罚抄课文也没有给我们的成绩、书法、思想带来任何帮助。当年一起踢球的我们，现在已经沦为了“酒肉朋友”，把酒言欢的时候，常用的感叹却是“当年老师和我家人要是不阻止我踢球，大力神杯上肯定早就刻满了我们的名字，至少现在的足球也不至于落魄成这样……一手端着杯、一手握着串的我们确实在胡侃瞎吹，但每个人脑海中浮现出的画面却似曾相识。那段“不可教”的回忆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真是无与伦比得美好！也是回不去的美好！

大草坪上，现在都被盖上了房子，成了什么协会、什么场馆、什么停车场、什么古玩场所，原本在“崇正书院”里的“中华奇石馆”也搬到了这些场馆里了。大草坪没有了，对我来说确实心存遗憾，但我相信当我们再聚这里的时候，物非原貌，人心依旧，原来的我们还是我们！就像从书院下到公园大门的这段石阶两侧，那些龟、狮子、麒麟、凤凰等象形奇石，来此几十年了，任凭四季侵蚀、游人撩拨，它们在各自的基座上端庄如初，未曾动容、始终如一。不过有时候我甚至怀疑它们是不是特意来此，沐浴清凉山林之精华，聆听清凉古刹之梵音，坐禅悟道，净心参行。我倒觉得，长大了，最初的纯真上淹落着光阴荏苒、世事变幻、四下奔波的凡尘，回到原来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会发现原来的我们还在这里，最初的纯真还是无与伦比得美好……

十一、清凉寺和还阳泉周边

从书院的石阶上下来，就回到了公园大门边，我的思绪跟着记忆已经在公园里逛了一圈，我的脚步却刚进公园大门，我的左边是扫叶楼，右边是崇正书院，正对的是清凉寺、还阳泉。放眼望去，正前方人头攒动的地方，一片枫林红似火，万丈光芒照冬风。清凉寺边上的枫叶已经长得这么出色了吗？我情不自禁地掏出了手机、加快了去凑热闹的脚步……

——2020年2月16日

十二、结束语

在家中抗疫，闲着终于完成了很久以前就想写的游记忆中的清凉山公园。

现在，随着年龄的增长，每年游山的次数也越来越少，虽然经常从清凉山门口路过，也不过就张望两眼。公园大门一直都是那样，为牌坊样式，整幅白底黑边、飞檐黑瓦、红扇，有三个拱形门洞，底部是半人高的门座，中间门洞较大，拱顶书刻“清凉山”三个大字，这个门一般情况下是不开的；两侧门洞较小，拱顶右书“六朝”、左书“勝蹟”。

门前有五阶宽宽的块石台阶，其实在古建筑里，这设两条边的台阶应该叫“垂带踏跺”！我对左边这条“垂带”是有回忆的，这是我小时候的滑滑梯啊，当年一趟又一趟从上面滑下来，坐着滑、躺着滑、头朝下滑，笑过、跌过………

……………

清凉山公园当中，记得的事情历历在目；不记得的事情就是，我也不知道到底去过清凉山公园多少次。去过的地方，也不是每一处都有图片，也不可能有，漫山遍野，点点滴滴，等以后有空了，再慢慢去补照吧！也许景会变，但去的人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