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栖栖,戎车既饬。四牡骙骙,载是常服。玁狁孔炽,我是用急。王于出征,以匡王国。
比物四骊,闲之维则。维此六月,既成我服。我服既成,于三十里。王于出征,以佐天子。
四牡修广,其大有颙。薄伐玁狁,以奏肤公。有严有翼,共武之服。共武之服,以定王国。
玁狁匪茹,整居焦获。侵镐及方,至于泾阳。织文鸟章,白旆央央。元戎十乘,以先启行。
戎车既安,如轾如轩。四牡既佶,既佶且闲。薄伐玁狁,至于大原。文武吉甫,万邦为宪。
吉甫燕喜,既多受祉。来归自镐,我行永久。饮御诸友,炰鳖脍鲤。侯谁在矣?张仲孝友。
译文:六月出兵奔不歇,兵车修整准备齐。四匹雄马肥又壮,人人穿起出征衣。玁狁来势特凶猛,我方边境已告急。周王命我去征讨,保卫国家莫推辞。
四匹黑马选配好,马技娴熟守规章。正值盛夏六月天,披挂整齐上战场。披挂整齐上战场,行军卅里赴边疆。周王命我去出征,辅佐天子保家邦。
四匹公马体高长,宽头大耳气势昂。猛烈出击讨玁狁,建立功勋威名扬。将帅严谨兵纪强,同心协力报边防。同心协力保边防,安定国家民安康。
玁狁来势不软弱,焦获整顿备战忙。目标镐地与方地,不久就要到泾阳。我军飞鸟旗帜扬,白色飘带鲜又亮。我军兵车有十乘,先行冲锋勇难挡。
我们兵车很安全,前后高低都稳健。四匹公马步伐齐,步伐齐整性驯良。猛烈出击讨玁狁,进军太原敌胆丧。文武双全尹吉甫,万国效法好榜样。
宴请吉甫喜洋洋,终得天子多重赏。从那镐京回家乡,出征日子实在长。斟满美酒敬好友,蒸鳖脍鲤佳肴香。出征酒宴还有谁?孝友张仲也在场。
之前赏读国风时,曾提到很少有直接正面描摹女子面容的诗歌,大都侧面烘托,或者以局部来替代整体,其实,诗歌中正面去写战争的也很少,我想因为战场上瞬息万变,又是充斥献血和伤亡的,很难用诗歌这样偏于抒情和描写的文字去写出道明,而更适合用叙述的文字。因此,我们见到的边塞诗歌的很多内容都在摹写战争前后氛围或者戍边生活环境的。
《六月》稍有不同,它用《诗经》特有的叙述手法“赋”追忆了经历过的激烈战争,为我们描绘了战场的轮廓。若从诗歌最后一章读起,根本不敢相信这是反映战争的诗歌,其实诗歌咏唱的实地应该是得胜归来后的庆功宴上,有最后一章佐证,“吉甫燕喜,既多受祉。来归自镐,我行永久。饮御诸友,炰鳖脍鲤。侯谁在矣?张仲孝友。”美酒佳肴,高朋满座,轻松喜悦,今日有多么高兴,先前就有多么艰辛,这样的胜利来之不易。
前五章都是为最后一章蓄势的,自然,国家对抗玁狁外敌的战争也不是为了掠夺,而是为了百姓的安居,为了国家的安宁。有如此目标动力才鼓舞更多的壮士义无反顾地奔赴边疆。“六月栖栖,戎车既饬”,按照古代兵法惯例,夏天不出兵。盛夏出兵,可显其紧急,但是没有慌乱不安,而是整装待发,有条不紊,团结向上的军心早已战胜了燥热的气候。这场战争必胜无疑,因为——“共武之服,以定王国”,即使强大的敌人袭击,又有何惧?
不屈骨血,铸就民族之魂。建国初期,饱经战争摧残的百姓们迫切希望拥有安定幸福生活,没有人愿意再重返战争,但是抗美援朝战争开始后,无数的志愿军依然为了大家,抛弃小家,重返战场,这样的勇气就值得我们永远铭记他们,当时的敌人非常强大,但最终还是败在保家卫国的意志面前。国家真正站起来,是无数的英雄儿女用血肉换来的,此时的安居乐业,富裕繁荣来之不易啊!
岁月更迭,祖国没有忘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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