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伦比亚的倒影
世界每天产生很多细小如微尘的情感和秘密,只和当事人有关。时间一过,就如同从未发生。幸好有文字和照片,将某些发生收进记忆的博物馆,作为存证。
每个人都会在某些时刻写下一些东西,明知也许无人问津,但还是想记下来。
马良将写下的许多自以为无用的只言片语,汇集成一部《坦白书》,这无用之字,唤醒了他不该忘却的生命里的呼吸。
“落笔的那天写在纸上,也写在了逝水之上,云烟之上,写在了无时无刻不在的消亡和遗忘里。可是这些字还是有用的,对于时间里浪迹于那一刻的我有用,也许对人生里漂泊于这一刻的你也有用”。
创作最美妙的地方就是会让人产生错觉,觉得自己是世界之王。
谁也没有义务将自己的内心开放出来,那是每个人秘密的领地。可是创作者无法这样遮遮掩掩欲说还休地活着,坦白是这份工作所附带的一份有些无可奈何的职业操守。
人的心灵和精神是一个幽暗无边的神秘世界,是现实之外的他乡,所有放逐于此的异端者都很难彼此相见。一旦他们发现了另一个人曾走过他正在走的道路,便会从心理上把那个陌生人当成知己故人。
深思熟虑有什么用呢?不如相信灵感,相信一只鸟儿,相信一片无从解释的梦境。
小心不盲从所谓灵感给予的各种指示,有的指向天空,有的指向地狱。需要的是如履薄冰者惊警的耳朵,高空钢丝上脚尖的触感。
所有著名的故事都包含着太多的欢乐或者痛苦,要经历冒险,也会面对不可思议的圆满或惨痛失败,总之故事必然是高潮迭起的。但生活是不需要戏剧性的。如果可以选择,我现在只想过那种不能成为故事的生活。
创作本身是件很不现实的事情——无中生有地造些梦境,并不是件轻松的事儿,必须让自己沉浸在某种极端的状态里,将情感和时光入不敷出地奉献给幻觉,且不可自拔于那个并不存在的乌托邦。
其实我并不明确为什么要写这个故事,只是那满树繁花一下午都盘桓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的身体里住过我一生至今每个冬天的雪,住过大海,住过这世间所有流浪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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