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是个典型的天秤座,因为她在深夜做过无数无法自己的事。
就因为认识她,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
夜晚的天秤座都是疯子。
印象最深的是一晚接到她的语音,对,语音,不是电话。
语音里的她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哭腔,唱着《小幸运》的那句: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原来我们曾和爱情靠的那么近……她用了几个60秒唱完了整首歌曲。
我习以为常地认为她又喝多了,又在“发疯”,回了一个“早点睡觉”后就没再理她。
后来我才知道,那一天,是那个她用尽力气爱过的男孩离世的日子。
那个男孩叫Sony,双鱼座。
为什么要提到他的星座呢,因为故事的结局让我第一次感受到:
双鱼座男生的浪漫也许真的可以让人忽略他的渣。
JOJO和他的故事,可以讲好久,却也简单。他们兜兜转转,好不容易终于在一起,却也没能守护住彼此,分过,又好过。分开的日子里,两个人都在等待对方低头,可是第一次可以,第二次却把对方等成了永远回不来的那个人。
JOJO和Sony认识的方式像极了春娇和志明。
进公司六年的JOJO,和进公司不满一个月的Sony,在吸烟区打了照面,对上了眼。
即使是现在,JOJO也说不上到底喜欢Sony什么,不是因为相貌身高气质,只是因为那天人群中Sony多看了她一眼,她就记住了他,一个黑黑瘦瘦看起来很nice的大男生。
我问过JOJO很多次,到底那一眼有多撩人,能让她中了邪一样被迷住。JOJO坦诚道,现在回想,自己似乎很不确定那一眼到底是不是在看她。
之后的每一次遇见,JOJO都能感受到Sony对她的三秒注视。于是,就这样一次、两次、三次,不断擦肩,不断对视,不断交错。
谁也没打算认识谁。
JOJO第一次开始怀疑,Sony可能真的看的不是自己。就在这时,一次偶然的机会,吸烟区的两人对了话,交换了微信,然后,没有然后。
彼此都没有在微信里说过话。
两人顺理成章成了烟友,只是在抽烟时会聊几句而已。
再后来,两人之间出现了一个共同好友,机缘巧合下一起吃了饭,共同好友先行离开,一顿叙旧局倒成了两人爱情的序。
JOJO很感谢那位好友,若不是他的突然离开,也许她和Sony至多只是吃过饭的烟友而已。
那一晚,他们聊了好多好多,聊大学,聊音乐,聊电影,兴奋到一直喝,一直聊,结束时天都快亮了。
孤男寡女,还有酒精,怎么可能不暧昧。
一男一女,没有好感,又如何撑到天明。
把JOJO送到家后,Sony在车上给JOJO打了电话,电话里带了一句女友,看似非常顺嘴的一说,喊停了一整个晚上的欲望气氛。
照常理,故事应该发展到下一章节了,可现实永远都不会按剧本发展。
两人再也没有提过那晚的事,还是会一起抽烟,还是会在微信上聊个天扯个淡,明显关系近了很多,却也只是近了而已。
JOJO知道自己喜欢上了Sony,但是有女友的事实又让她不得不克制自己。偶尔的联系,时不时的插科打诨,已经是极限。
半年后。
JOJO因为工作关系,短期调派至另外一个城市,Sony知道后开始频繁和JOJO联系,微信上的互动越来越多,多到JOJO都心生疑虑,忍不住问:你知道你有一股浓浓的单身狗闲味吗?
Sony回答:我知道。
JOJO在手机那头看着这条消息,笑了。
谁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聊着。
又是一个半年,项目结束,JOJO的调派到期,回来后见的第一个人就是Sony,还是像朋友一样,递上一根烟,点上,对视一眼,像最初认识那次似的,只是这一次,Sony一把搂过了JOJO。
JOJO趴在他的肩头,这个拥抱似乎来得比预期晚太多。
我之所以不喜欢双鱼男,就是因为,他们真的不懂拒绝。
后面的故事,说来简单,就是前女友出现的故事,不新鲜,很狗血。
没有腥风血雨,只是Sony一直和前女友有联系,也一直耐心面对前女友的复合请求。
JOJO不喜欢一哭二闹三上吊,毕竟认识Sony的时候,那个女生就存在,想想换作自己,也可能在午夜梦回时想到某男友的好,一开始也就忍了。
直到,JOJO亲眼看到Sony照顾喝多酒的前女友时,这一次,她不打算忍了。
Sony的那个眼神,她太熟悉,熟悉到她原本以为这个眼神只属于她,熟悉到她终于醒悟,之所以当初的那个拥抱来得那么晚,是因为火候一直不对,是因为自己一直都不是那个“非你不可”。
原本就是地下恋的两人又做回了普通同事。只是,不再是烟友,不再有时不时的微信聊天,不再有见面时意味深长的点头和微笑。这种关系,似乎比普通同事还要普通。
Sony并没有和前女友复合,JOJO知道,但这一次,JOJO选择了率先转弯。她选择了一个一直追她的男生,即便没有共同话题,即便没有工作生活的交集,JOJO也决定试一把。
只是她自己都没想到,原来对Sony的喜爱到了这个程度。
不到两个月,JOJO恢复了单身。
她开始主动避免出差,为了可以在公司和Sony多几个照面,哪怕不说话;
她打开了微信运动,为了可以一直看到Sony的步数变化;
她不断地去刷新他的歌单,只因为可以在那里看到他每天的音乐心情;
她开始不知不觉地又陷入Sony的魔杖。
而与此同时的Sony呢,一个人,养了一只猫,一只叫JOJO的猫;
他开了一个账号,每天po猫的视频,视频里不断发出他JOJO JOJO的喊声。
即便这样,两人都没有找过谁。似乎都在等对方回头,又似乎都错过了最适合开口的那个时间。
认识第三年的那个跨年夜,还是天秤座的JOJO先忍不住。
喝完酒,她拨通了Sony的电话,什么话都没讲,唱起了《小幸运》,唱着唱着,就开始啜泣。听筒那边的Sony就这么听着听着,对电话里的她说,你开门。
开门,拥抱,怀里探出一只猫。
一年半之后,Sony和JOJO都离开了原公司,终于不再是同事,终于可以告别地下恋情。JOJO却发现,有了新工作的Sony实在是太忙了,忙的没时间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说几句话。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当JOJO终于忍不住抱怨的时候,Sony第一次和她发了脾气。那种狠,是JOJO那么多年都不曾看过的。
都说恋爱是有保质期的,是多久?一年?两年?
聚少离多加上频繁异地,让JOJO和Sony都对这段感情少了期许。原本是最牵绊的那个人,在忙碌和焦虑下,也变得模糊了起来。
以至于当JOJO报复性提分手时,Sony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头一回,JOJO转身就泪如雨下。
她从来都觉得Sony没有自己爱得深,以至于当Sony同意分手时,她又一次觉得自己是对的。没有哭闹,离开。
然后,故事就到了最初的那段语音,《小幸运》。
Sony分手后请了长长的假期,一个人去旅行。之后,就没能再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的我,真的认为这一切,比电视剧剧本还蹩脚。
可它就是真的。
这个关于Sony的故事已经结束两年了。JOJO一直没有走出来。
只要是晚上,她就会想起;
只要是喝酒,她就会不自觉回忆起所有。
抱着那只猫,听着Sony的隐藏歌单,看着那一串串用歌名记录的心情,看着那些仅自己可见的微博,还有那个po满了猫的视频账号,听着视频里每一声奶声奶气的JOJO,她真的后悔。
后悔没能握住他,没有拉住远行的他,没能守住他。
我不知道要多久,JOJO才能真的走出来,也许永远不能。但我想,越长大,那些痛留下的伤疤就会越深,愈合的时间就会越长。
可是我很惊叹Sony做的一切,那些对JOJO来说都是最最珍贵的浪漫。那一声声JOJO,那一首首串成的心情,我想如果我是JOJO,也一定会被打动,同时也一定会更加无法释怀。
爱情会让人长大,只是方式真的各不相同。多么希望我们可以用不痛的方式就足够强大和成熟。
可是,人生在世,有些疤还是留着吧。
因为我是多么害怕,有一天,不再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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