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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花又开
作者|谢永红
秋日的早晨，从滴滴滴滴的雨的梦里醒来。饭还没有熟，我在这间隙里，煮上一壶粗茶。电子壶里，嘟嘟嘟嘟的，那每日离不开的茶水，将清香散布到空气中。 我坐着等待。 忽然，我的目光被窗前的那盆杜鹃花吸引了。 杜鹃花又盛开了，飘飘渺渺的一种感觉，似曾相识。 仔细寻思，原来，每到十月，这盆杜鹃便盛开，已经陪伴了我好几年了。
这杜鹃，被时光收藏，又定时来微笑。 宋代的舒岳祥写过，“不闻十月杜鹃鸟，只见十月杜鹃花”，这句极好。可惜，我总是忙忙碌碌，从来无暇注意这盆景。 这盆杜鹃，靠着窗，长在白色的八角形的花盆里。那花盆并不精致，但是亮洁的白瓷上，印着古装的蓝色基调的士人，几行小诗卓然相伴，气韵倒是不凡。 杜鹃花开在秀气而俨然繁茂的枝头上。杜鹃的枝叉，骨感而秀雅。你看，它的小枝，藏在叶丛中，仔细看去，纤细而不乏丰盈，修直而不拒虬曲，它的袖珍的枝条，就已经让人觉得，它是要把生命活成一幅耐人寻味的画。 杜鹃的叶儿，密密地成簇地打扮着枝干，油绿生光，玲珑而不小气，密集而不拥挤，但是，每片叶子都在雨后的湿气里，精精神神地闪着眼。 在一片深翠之中，十几朵红色的杜鹃，嫣然落在碧玉上。每一朵花都有好几片花瓣，圆形的花朵都是围成圈的红衣仙女，在秋天迷蒙的晨光里，俯仰生姿：或是含羞，或是浅笑，或是矜持，或是忘情地一展芳华。 在这秋日，这花儿，得多么努力，才能把微量的泥土里的生命之歌唱响！它似乎没有得到多少关注，每日将水肥酝酿，然后给秋日添上一支热烈而典雅的琴曲。 我想起来了，最懂杜鹃的，应该是唐朝诗人成彦雄吧，他是怎么写出这样的诗句的——疑是口中血，滴成枝上花。这，应该是杜鹃的绝唱吧。 人说花不累，哪知花儿的心思呢？林清玄说，同样健壮的桃花，有的挺过了冬天，在翌年，“桃花依旧笑春风”，而有的就香消玉殒了，全是因为各有一颗不同的花心。坚强的，想着活下来；脆弱的，经不住风欺雪压，受不了修剪。花儿和人是一样的，所有的生命都有自己的心事。 我明白了，这杜鹃，哪怕不起眼，不受重视，哪怕曾经磨难，但是，它总是想着，既然是花，就要灿烂，就要挺过冰凉，给秋天的窗户，缀一朵火红的彩霞。 怀着满怀的感动，我走向了校园。我发现，很多老师已经到了。孩子们在老师的带领下，给晨风和上了滋润的朗读。 我忽然想起，前不久，一位老师查胃镜，她在微信里请我先到班上照管一下，她一定争取铃响人到。当她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地来了，我看她捂着胃部，心中好感慨。 还有很多老师，她们为孩子们，尽心尽力，付出了多少心血！那落在作业本上的红色的批改符号，和杜鹃一样火红！经过老师们的教导，孩子们总是充满了希望。 这几年我都教高段，每年九月十月，我都看到很多优秀的同事。有的已经好几年合作了。 我不禁想起那十月又盛开的杜鹃来。 既然是做教师，就得体现自己的价值，就像那火红的杜鹃，当它奉献出如血的娟丽，它才是真正的花仙。 老师的辛勤工作，家长们都看到了，所以，受到了最热烈的欢迎，就像带给人间美丽的杜鹃，被家长们捧在心里。
我的眼前，又浮现出那雍容静放的杜鹃来。
作者简介：谢永红，四川省西充县人，四川省散文学会会员。 欢迎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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