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应该是在一九八一年年初来到的科学岛。
我们从合肥东部的矮而杂的居住地一下子居住到崭新的宽而大的苏联式大的办公楼里,再加上当时楼前的大花坛,这如若进入了一个仙境。(不好意思,自从江泽民视察后改造了二号楼前的花园,我怎么着就觉得格局没有先前那么大了)
一 楼
当时除了西区部分的居民楼盖好,大部分从全国各地来的移民都居住过父母的办公室。
我居住过的的这个办公室所处地就是科学岛二号楼,属于科学岛的中心地带。
当时从科学岛东部往西部依次伫立着四座标志性苏联式建筑,它们分别叫一号楼 二号楼 三号楼 四号楼。我们当时的的谚语里是这样说的:
一号楼大(中科院安徽光学机械研究所所在地,即安光所。它是当时岛上最大的科研机构,后来很多人出去办实业很是成功,这其中就有我的老师胡立人的先生)
二号楼长(中科院合肥分院总部所在地,但照片上看来它并不长)
三号楼小(中科院固体研究所所在地,它由科学家葛庭燧创办,及固体所。它人员最少,但汇聚了国家在固体材料方面的顶尖科技人才,后来很多人获得了国家一二级科学进步奖,其中就有同学程远的父亲)
四号楼美(中科院等离子体研究所所在地,是不是现在就是研究量子的那个了?反正当时我们叫它“受控”,而且它怎么就美了?)
当时除了这四座建筑其他地方就显得荒无人烟,于是空地里栽满了桃树和梨树,一到春天遍地的桃花梨花开,景色很是美丽。
年少的我就喜欢在那些树林里到处走动,所以当现在的家长约我去到科学岛北部的三十岗看桃花,我心想没搞错吧!
在梨花桃花林里,走到无人处,尤其是一号楼的东部地区,能看到一个个在当时很是洋派的小别墅淹没在树林里。
它们也是按代号来命名,例如一号别墅 二号别墅 三号别墅 四号别墅 五号别墅 六号别墅。好像在我印象中就这么多,它们的样式多有不同,是按照当时国内最先进的别墅样式所建立。当然现在看来未必就有多好。
至于别墅由来,那是先前原本是打造成接待国家领导人的地方,也就是叫“宾馆”。所以很长时间内,这个地方就叫做“宾馆”,只不过后来另作了他用。
二 桥
在很长时间内,我们和外部的连接只来自于北部和三十岗乡连接的一座很短的桥,科研院所的单位车要从三十岗乡的那条窄窄的破旧的马路绕道到达合肥。这通常需要两个小时,我们也只有节假日才会来合肥。
所以我们这批人就是俗称的小镇人,小镇上的家长里短无处躲藏。只不过我们又来自于全国各地,彼此间毫无亲情纽带和积累,所以人际又显得疏离。
我们说着全国各地的不同的方言,最后只能用唯一的一种语言——普通话来沟通。
我不记得那座连接大蜀山的桥具体是哪年所建,大约是八十年代中期的事了,但显然让这座孤岛变得繁荣了起来。
首先,到合肥不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本来荒芜的科学岛东部地区开始变得热闹了起来。
那时候,成群结队的合肥市内人把这里当做不可多得的一大景观,来这里参观旅游的络绎不绝。当时合肥市内无疑就是脏乱差,而这里无疑就是个世外桃源般的所在地。
再后来,因为便利,原来所在地在合肥三里庵的合肥智能机械研究所又搬到了岛上的东部地区。这智能所是中国科学院在合肥最早建立的分部,我的父亲无疑就是智能所最早的一批工作人员。
当时智能所连一座像样的办公楼都没有建立,只是在居民楼里办公,直到搬去岛上才有了真正的办公楼。后来就是恢复居民楼之后的若干年被拆,成为现在的“之心城“的位置,我曾经在这里居住过的两处叫的地方便也毫无踪迹。
这智能所到岛上使用的无疑是现代建筑,与它西面的那几座苏式建筑看起来反不显得和谐。
有了这座桥,科研院所和合肥的互动尤其是科大的来往变得更加平凡,那时科大的学生几乎都在这里实习过。
同时我们这些岛二代也可以自由往返于合肥和科学岛,但当时我的想法是离得远一些再离得远一些,好让我多找些借口不要回家。
同时,我们这些在成长期被封闭在岛上的人,一旦真的在合肥这个地方生活,又显得不是那么能够融入进去。
与其这样,离开合肥不失为一种选择。所以很多人最终还是离开了合肥:他们要么去到更远的地方,要么就回去了家乡。
当时智能所连一座像样的办公楼都没有建立,只是在居民楼里办公,直到搬去岛上才有了真正的办公楼。后来就是恢复居民楼之后的若干年被拆,成为现在的“之心城“的位置,我曾经在这里居住过的两处叫家的地方便也毫无踪迹。
当然,我们在科学岛东区的住处最终也成了科研院学生宿舍的一部分。
这智能所到岛上使用的无疑是现代建筑,与它西面的那几座苏式建筑看起来反不显得和谐。
有了这座桥,科研院所和合肥的互动尤其是科大的来往变得更加平凡,那时科大的学生几乎都在这里实习过。
同时我们这些岛二代也可以自由往返于合肥和科学岛,但当时我的想法是离得远一些再离得远一些,好让我多找些借口不要回家。
同时,我们这些在成长期被封闭在岛上的人,一旦真的在合肥这个地方生活,又显得不是那么能够融入进去。
与其这样,离开合肥不失为一种选择。所以很多人最终还是离开了合肥:他们要么去到更远的地方,要么就回去了家乡。
三 校
二号楼的西边就是幼儿园,再往西就是我们的子弟学校,再后来学校又搬去了科学岛的北边的一大片空地新建的更大的校舍内。那里北边临近水库,南边和二号楼相对。
同学们都来自于全国各地就都算是插班生,所以倒也没有太多的地域歧视。但也不会太亲密,而且也总是会分出天鹅和癞蛤蟆。
老师里面给与我印象最好的并且帮助过我的是几个上海来的老师,但也有一两个恶待我的非上海来的老师。
我们这一两届是科学岛招生的高峰期,因为不时就会有一个插班生进来,后来发现这也许也是个世界性的生育高峰。
而且好像那也是个空前绝后的学业优异的时代。在我们那个特殊年代组成的班里,有年少出国娶洋妞生混血儿的,也有以前所说双双结伴赴美读书定居的,有澳洲有北京有上海有海南成都,最不济的才蜷在合肥,比如我。
但那时的学生两极分化极严重,以至于有的学生在离校不久即被枪毙了,原因是他把合肥的一个三陪女骗到岛上的一个荒芜地带给杀害了。
后来的科学岛子弟中学就一届届烂下去了,当时的大部分来自上海来老师现在基本也走光了或者逐渐的退休了。
现在的子弟中学只能靠科学岛的名头在外招住宿生,它的名字据说叫科学岛实验中学,是什么和科学家博士生一起成长之类的噱头。
总之,科学岛是一个我年少时总是试图离开,后来又成了回不去的第二故乡,它也和我的第一个故乡一样,一起埋葬在了合肥的大建设中。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