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施页
“我到机场打你电话，没人接。按照地址找到画室，他们说你不在，给了我你家的住址，”叶青青指了指楼上，“我去敲门，没人应，就想下来问问，没想到她说你在这儿。”叶青青警惕地朝安歌的方向看了一眼。
安歌站在不远处看着，大概知道什么情况，自打没趣地走开。
“她是谁？”
“是我画室的学生。”毛温言搪塞。
“这样啊，原来你在给她补课。”叶青青的脸由阴转晴。
毛温言朝屋里瞥了一眼，“你来之前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他一边埋怨，一边用手悄悄关上大门，“我什么都没准备。”
叶青青笑，“有什么好准备的，我就是想来给你个惊喜。”
这时，叶青青从还未掩上的门缝里，看到里屋出来一个漂亮女人，套着白色T恤和宽松运动裤，凹凸有致的身材怎么都藏不住，只一眼，就知道是个美人。
“谁在外面？”杜若问。
安歌摆出事不关己的表情，嘴巴朝门口一撅，说：“你自己去看。”
叶青青上前一步，用力抵住大门，门往后弹，门后的把手在墙壁上凿出一个坑。
杜若和叶青青四目对视，三个人站在门口，毛温言不知所措。
叶青青一眼认出她来，她就是在机场和毛温言很亲密的女人，上下打量着，果然不是一般的对手。杜若也是明白人，这架势、这眼神，一看就知道她是毛温言的女友。
两个人齐刷刷地看向毛温言。
毛温言从脸颊一直红到耳后根，他不敢抬头，一脸慌慌张张的样子，两手不知如何是好。
叶青青被毛温言拉到楼上，叶青青一句话不说，气到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你还想瞒我多久？”
“我没想瞒你。”毛温言说的很小声，连自己几乎都听不见。
“上床了吗？”叶青青问的直截了当。
“没有。”毛温言猛地抬头，回答地很坚定。
叶青青稍稍安了心。
“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她现在准备带她女儿一起离开北城。”
“那是她女儿？她竟有这么大的女儿？”叶青青震惊，“她离过婚？孩子的爸爸呢？”
“她没结婚。”
叶青青冷笑，“看来你已经准备好当后爸了，是吗？”
毛温言上前，搂住叶青青的腰，说：“青青，你别这样说。”
越是有人理睬，脾气上来的越快。叶青青一把推开毛温言，他后退几步，一个踉跄，跌坐在沙发上。
叶青青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包包物品扔向他，边扔边说：“我怕你吃不好穿不暖，特地从老家带了你喜欢吃的咸菜，给你织了围巾、手套，”她又掏出一个信封，丢到毛温言身上，“我还省吃俭用给你带了生活费，怕你把所有的心血都投到画室运营中，别苦了自己。”
“青青，对不起。”
“现在我才知道，你在这过得很好，不仅日子过得不错，还金屋藏娇。毛温言，要不是今天被我看到，你是不是打算骗我一辈子！”
叶青青发了疯似的把包里东西全都扔在地上，衣服到处都是，装咸菜的玻璃瓶碎了一地，咸菜粘在白色的墙上，汤汁一点一点往下流。
她自己去菜市场挑选的蔬菜，洗菜、切菜、晒干、装瓶，全都是她一个人完成。现在却洒在地上、粘在墙上，衣服上、沙发上到处都是。玻璃碎片透着阳光，闪得人睁不开眼。
“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叶青青问，她指的是在上海看到他跟应琼的事。
毛温言一脸惭愧，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叶青青好恨。她蹲在地上痛哭，双手抱着膝盖，头埋的很深。
她还能再原谅他吗？叶青青在想，毛温言也在想。
毛温言不敢去拉她，叶青青哭累了，腿麻了，自己站起来，一句话没说，摔门而出。
下楼，看到二楼门开着，下意识朝里看了一眼。安歌站在门口，顺手把门关上。
进房间，见杜若已经将两大包的东西收拾好，她问：“你真的准备跟他就这么算了？”
杜若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回道：“不然呢，他也压根没打算跟我在一起。”
“可你也没跟他正经提过这事。”安歌看着杜若。
杜若笑，“难道两个人就这个问题，正儿八经地坐在一起讨论？我做不到。他觉得我会一直等他，等他想好到底选我还是选他女友，所以他不慌不忙，一点不着急。”
“你喜欢过他吗？”
杜若一愣，点点头，她不知道安歌有没有看见。
“那为什么要离开？他跟他女友之间没有感情了。”
“你怎么知道？”
“他看你的眼神总是深情的，可看她的眼神不对。”
“你倒是观察得仔细。”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主动？”安歌没想过，自己竟然问妈妈这种问题。
杜若想了想，说：“因为我怕受伤。”
安歌靠在门框上，低着头，声音低沉，“我们一定要走吗？”
杜若转身，捧着她的脸，说：“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公平，但你相信我好吗？很多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我不希望你承受太多，我想要你有一个健康的生活环境。”
“昨天雅梅和她爸爸来过之后，你就不大对劲，今天早上突然说要离开北城。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说是怎么回事吗？”安歌忍不住问。
杜若的眼泪夺眶而出，她一手摆在心脏的位置，一手扶着墙壁，安歌赶紧上前搀扶。
过了好久，杜若才缓过神来，她声音颤抖，嘴唇颤抖地说：“你，你真的想知道吗？”她的眼神里全是恐惧和不堪，脸上写满了委屈，泪水从脸颊滑下，进到衣领。
安歌不忍心，她不愿她因回忆再次痛苦。她抱着杜若，说：“不了，我都听你的，只要跟你在一起，去哪都可以。”
杜若抚摸着安歌的头发，眼泪不停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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