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满天,暴雨倾盆而下,长江翻涛滚滚,江边站着一青年,“唉,想这楚天之下,竟无我容身之地,天要亡我啊!”
青年冲天怒啸,悲痛欲绝,就要纵身跳入江中,
“且慢!”
一个苍老却有力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青年停住,回头一看,只见一白衣老者,仙风道骨,背跨一剑,胡鬓长约三尺,面带祥和,青年看出此人不凡,急忙施礼,却被老者扶住,道:“施主不必多礼。”
随即问道:“不知刚才施主为何事忧愁,竟然寻此短见,不如告诉老朽,也许我能帮你呢?”
青年本不想说,但抬头看到了老者坚定的眼神,又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
殊不知,那老者看到青年抬头时,眼里闪过一丝不易查觉的震惊,随即平复下来。
他对青年说:“此地不易说话,不如去酒楼一叙。”说完转身在前带路,青年在后跟上。
到了酒楼,两人选一木桌,对席而坐,沉默了一会,青年先开的口:“前辈,不知您的名字?”
老者回答说:“哈哈,我姓裴,名玄龄。来,你给我说说什么事,让你这么想不开。”
青年叹了口气,刚张了张口,眼泪就流了下来。
老者见状,忙说道:“你要实在说不出口就别说了。”
青年摆了摆手,道:“不,反正一会儿我也会投江而死,不如死前图个嘴痛快。哎,裴前辈,我名为萧轩,不知为何,我没有十一岁之前的记忆。醒来时就看见两个人,他们说是我的爸妈,说是爸妈,但几乎没有疼过我,我醒来后不久,他们就生了一个弟弟,此后在他们家当牛做马,就跟仆人一样,后来才听村里的老人说,我是一个黑衣人卖来的,因为那两个人没有儿子,想要买一个,我才到他们家,他们又有了儿子。我受尽虐待,无法忍受最后终于逃了出来,我在各种地方当伙计,一有钱就买书,发誓要考上仕途,苦学了十三年,三年前我认识一个好姑娘,我当时发誓当官之后就来接他,终于榜上有名,但因我不小心打破了老掌柜的花瓶 ,他们把我囚禁在那里干最累的活,吃最少的饭,过了半年,我终于出来,我去找她,却听说她被父母强行嫁给一个有钱二流痞子,她不从他们,只为等我,最后被逼无奈,她居然投江自杀,现在的我已无路可走,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不如黄泉路上陪她去。裴前辈,我已经说完了,告辞。”说着躬身行礼,转身要走。
“且慢。”老者叫住他。
“前辈还有什么事?”萧轩问道。
裴玄龄指了指凳子说:“坐,可否听我一劝?”
萧轩坐下说:“前辈请讲。”
裴玄龄望着窗外,若有所思,说:“哎,萧轩,你是个读书人,应该知道天妒英才的道理,举个例子,就像李白,屈原,他们都不是普通人,李白半生辉煌,留下千古诗篇,半生落魄,孤独死在荒郊野岭,屈原虽一生都未成功,但他留下的精神,气魄,让他万古流芳,千世铭记。老子曾经说过: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因为有失败所以才会有成功,你前生寒酸落魄,但卧虎藏龙,总有辉煌的一天。”
萧轩听后苦笑道:“算了吧,我只是一普通的穷秀才,怎么可能会走向辉煌。”
裴亥龄看看萧轩,叹息说道:“萧轩,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是一个剑客,一直替天行道,除暴安良,有一天,我路过燕京,只见前方一场大火,定睛一看,原来是衙门,急忙赶上前去,一进后院,就有一官人模样的人抱着孩子,匆匆忙忙跑出来,他看我侠客模样,急忙把孩子给我,跪下对我说:大侠,求你一定要护返孩子周全,说完就跑了回去。我保护那孩子逃了出去,后来才听说,原来是那太守是个清官,因铁面无私,得罪了一个大家族,那家族今日是来寻仇的,原来那一天把孩子交给我的人就是太守,他们全家都被烧死,砍死,我发誓一定要保证孩子好好养大,此后,我就带他回山,传他武艺,他悟性极佳,进步奇快,但我那时过于高调,目中无人,连我的师弟都得罪了,后来我们的师傅仙逝,将这把剑传给于我,但师弟不服,非要我把剑给他,我不给,他和我战斗了一天一夜,最后我险胜,我以为他不会再回来,可是不久后,那个孩子就消失了,师弟留下记号,我才知道孩子被他偷走了,从此我浪迹天涯,寻那孩子己有二十余载,虽已经记不清他的模样,但有一个特征我记得十分清楚。”
“什么特征?”萧轩好奇的说。
裴玄龄看着他说:“眉头印堂之处有一处红色剑形胎记。”
“啊!”
萧轩震惊的叫了一声,因为他印堂之处正有一枚红色剑形胎记,裴玄龄突然起身,一指点向萧轩的印堂,萧轩只感觉一股雄厚的内劲传入身体,随即头一疼,无数的画面涌入头脑,他记起来了,这是他的记忆,他十一岁之前的记忆。
萧轩立刻跪下,眼圈红了,对裴玄龄说:“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裴玄龄也哭了,扶着萧轩说:“孩子,快快起来。”
裴玄龄说 :“孩子对不起,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萧轩说,“师傅这不是你的错,徒儿无用,才落到这般地步。”
师徒相逢 ,喜极悲泣,痛饮叙旧,不久过后,裴玄龄说:“哎,徒儿,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师傅请讲。”裴玄龄说:“我那师弟几日前约我最后一战,想必他的修为已经能杀我了,现在我老了,但剑需要传承下去,孩子你天资非凡,傲骨犹存,可否替我一战?”
“师傅,我还不会武功啊”萧轩说。
裴玄龄说:“那是因为你的奇经八脉被我师弟封住了,我来替你解开。”
说着走到萧轩面前,点了头顶至小腿三十六大穴,最后一穴而点到印堂之处,萧轩只感觉浑身发热,好像有使不完的力量似的。
裴玄龄说:“小轩,你的经脉我也破开了,你能否……”
萧轩说:“师傅放心,我一定不负所望,打败他。”
裴玄龄高兴的说:“嗯,不愧为我的弟子,轩儿,现在我就赐你帝霄剑。”
说的就从背后拔出剑,只见金光一晃,剑身玄铁而铸及薄,剑柄为一条金色龙雕之案,显得无比威严,剑刃锋利无比当时真正的刃如秋霜。
裴玄龄说:“这把剑是曾经一位名震四方的剑客所佩,历代剑的主人都是豪侠正义之士,每个主人都有一个职责,在身死贫微之时,将剑传给下一代有资格成为剑客的人。”
说着咬破食指尖端,将血滴于剑锋,说道,“帝霄剑第十七代传人裴玄龄因年老无力,不可胜任剑客,现将帝霄剑传于弟子萧轩,萧轩接剑!”
萧轩接过剑,感到身负重任。
裴玄龄说,“徒儿,从今以后你就是剑客了,不要忘了剑客替天行道的责任。”
萧轩说:“师傅放心,我定铭记。”
裴玄龄说:“唉,徒儿,剑法我是不会教你的,你悟性极高,会走出自己的剑道的。”
“萧轩,我师弟就在十里外的那座山上,记住,活着回来。”裴玄龄对萧轩说。
“请师父放心,我一定会成功的。”萧轩说。
萧轩说完就出发了,不同于往日羸弱的背影留给了裴玄龄。
裴玄龄庄后面看着萧轩,掐了掐手指,看向萧的眼神多了几分意味,脸色逐渐变得苍白,有些蹒跚的走进客店。
萧轩在路途中,心想:我该怎样才能胜利,我已经好久不练功了,更没练过剑。
突然,背后的帝霄剑颤动起来,隐隐发出金色光芒,萧轩拔出剑,剑上金芒逐渐化作十个字,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萧轩恍然大悟,天下武功,惟快不破!
随即萧轩将内劲传入剑中,帝霄剑金芒退去,似乎是接受了他。萧轩发现帝霄剑用起来更加随意舒服,似乎剑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终于到了,萧轩用极速冲上山峰,自从打通了奇经八脉之后,功力竟势如破竹般在增长。
不久,到了山峰,一个黑衣老头,正在独观日落。
“你就是鬼罗?”萧轩问。
“没错,你就是我那师兄的徒儿萧轩,有胆量,竞然敢入我的禁地。”鬼罗回身说。
“对,来此与你绝战。”萧轩拔出剑,剑上金芒外露,剑声颤颤。
嗯?鬼罗似乎有些诧异,问道:“你竟然悟出了帝霄剑的剑意?”又看到萧轩的印堂,更加震惊,“原来如此,竟然是天命之子,不愧有这样的天赋”
“哼,你虽然是天命之子,但也初入剑道,不可能打败我”鬼罗冷笑道,好像又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哈哈,等我杀了你,把你血炼化丹药,我岂不是能站在世界之巅。”鬼罗越想越高兴。
“那可不一定。”萧轩说着就冲过来,拨剑一斩。
“哼,自不量力!”鬼罗从背后抽出一把弯刀,寒光闪现,挡住帝霄剑。
萧轩有些诧异,帝霄剑乃阳天神铁锻造,极其锋利,竟然有它不能斩断的兵器,看来这把刀也非凡品。
随即撤身收剑,拦腰斩去,鬼罗也拿刀挡住,反手一劈,萧轩一躲,勉强避开,然后你来我往,刀光剑影。
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两人打了不知多少回合,终于,萧轩一失手,帝霄剑被打飞,大腿也被削了一条不小的伤口。
“哈哈哈,臭小子还是技不如我。”鬼罗说。“”剑都没了,受死吧!”鬼罗举起刀。
“那可不一定,剑在心中,不在手中,手中无剑心有剑,你可要小心点。”萧轩自信的说。
“哈哈哈,你别跟我扯这没用的,死到临头了还……”鬼罗还没说完话。
噗!鬼罗的心脏被洞穿,
“剑……剑气!你……你居然……”鬼罗无力在说话,仰后掉下悬崖,摔得七零八碎,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跟你说过了,战斗是最忌的就是大意,”萧轩放下手指说道,拿起帝霄剑,看向远处的残阳,目光哀伤而又坚定。
翩翩少年,独立山巅,手握金剑,从此,侠行天地间,帝霄斩豺狼!
师傅,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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