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离去
三四个冬天,人们都冷得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时,才是我最辛苦最劳累的时候,那雪,那冰,那刺骨的寒风,,有时候一天难吃上一顿饭,又冷又饿。但是,几年下来,不但没存下多少钱,反而惹了一屁股的“骚”味!女人的闲言蜚语,男人的争风吃醋,让我出尽了洋相,混进了这河污水,怎么也洗不清。
我毅然决然的洗手不干了,无论谁来找我买木头,我都不干了,那些个伤心的往事,让人啼笑皆非,欲哭无泪!
时间也到了2008年,不知是苍天也为我悲鸣,还是大地也为我不平,那一年,父亲,一反常态,把我平时给他买的新衣服全得部洗干净,包括新被单,都叠的平平展展的,平时不爱理的长发,和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把自己打理得精神十足,我还好几次夸他。
殊不知,这都是他将要离开我们的先兆,父亲从小出天花落下的头风痛的毛病,随时都爱发,摔倒了好几次,八年前就摔倒过一次,摔得头破血流,昏迷了三天三夜,最终苏醒过来了。醒来后他曾俏皮的和我们开玩笑:
六八不许爬,加八准时趴。
有腿不让走,有口不准吼。
我妈说:“你爹那淡龙门阵多的很,毛去研究他那些疯话。”
我问爹是什么意思,他总是笑而不答,哭丧着脸,自从那后,我就有种预感!
这一天,哥哥姐姐打电话,爹昏倒了,情况危急!
我立马赶到卫子医院,医生说,要么转院,要么放弃治疗,反正没什么希望了!
我哭得稀里哗啦,拉着父亲的手就是不放,用父亲教我的驱鬼方法,掐着他的虎口,一遍又一遍的念着他教我的咒语:
一掐人中二打腮,三撵小鬼火焰矮。
四劫虎口犬不来,莫上饿狗岭回来。
就这样,一天一夜后,爹喉咙的痰起来了,通过医院吸痰器把痰吸出来了,呼吸均匀了许多,在输液,消炎,以及活血化瘀的治疗下,四天后,爹的肠道通了,又从鼻管里给予流质营养。
在我们精心照顾下,一个月,父亲睁开了他那双禁闭的双眼,父亲再一次从死神那里被我抢了回来。他满眼沁满泪水,望着我们,似有千言万语,嘴巴张了数次,确发不出一个字音。而且半边瘫痪了。
能够吃饭了,就是好事,可是,接着而来的就是谁照顾的问题,母亲也年数大了,他们又没积蓄,两个儿子,把爹分给大哥照顾,我们四个女子轮回值换,大姐经营市场也比较忙,二姐人生的老实,智商有些低不会,而且家里也离卫子远,三姐,爹摔倒的那天,还未糊涂之前,给她使眼色,保管爹的箱子,她又误会了,把她吓着了,她一直不到场。
这任务就落在大哥和我的头上了,加之我那时也没事干,一个月后就大地震了,我没事就把爹的箱子进行整理,他的诗稿,他收拾的古玩,他写的日记,有的破烂不堪,有的要靠拼凑,他有一段日记是这样写的:
爹是主席又如何,一张麻脸情何堪?
孔明转来无奈何,莫人证明我是我。
若认要遭人耻笑,不如隐姓又埋名。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人若无情必自灭,自然慈善天有晓。
我当时,迫于生活的压力,不得不又被梅树乡请去当协理员,就是协助处理乡上的大量应急文件,协调群众关系,收集各种信息。一个月四百五十元的工资,当时招收时说,干得好又要解决编制。就这个编制,又引诱我当了一年的狗腿子,办的事情最多,工资最少,而且又掌握了大量乡镇人员的犯罪事实。
一年满了,又下岗。
父亲在瘫痪了十个月,就撒手西去了,他的生命的终点永远定格在了2008年12月25日,14点28分。他右手有法吃饭,不能行走,他老是把我的手拉过去,在手心里写“毛,毛,子,儿,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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