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看到别人的推荐,看了《纽约灾星》。这是一部纪录片,吊诡的是拍摄的过程破了两起命案。
故事的主人公叫Robert A. Durst,他是纽约房地产巨擘的长子,但并没有继承父亲的商业帝国,而是成为了一个背负童年阴影、身陷数起凶案、神秘而怪异的老头儿。
故事的开始是一场发生在2001年德州的命案。 Durst因为涉嫌杀人罪而被逮捕,上交保释金后被放,紧接着他又在宾夕法尼亚州因为偷超市的三明治而被逮捕。警察看到他的车上有两把手枪,几万美金,而他偷了6美元的三明治。常人应该无法理解这样的逻辑。或许他的内心中有比金钱、食物和名誉重要得多的东西,这些内心的线索推着他拿了一个三明治,然后受到警方的关注。
在德州杀人案的开庭中, Durst花高价请到了很牛的美国律师为他做辩护。过程中他承认自己肢解了邻居,把他分尸后又抛尸,但律师抓住的点在于他之前没有杀人(也无法找到证据说明人是他杀的),只是因为这个死去的人出现在自己的房间,他必须想办法自保,尤其他之前还深陷两起命案。因此这个“自保”的念头让他顺理成章地“处理”了尸体。更神奇的是,陪审团经过6天的讨论,最终宣判 Durst无罪释放。在听到法官说了"无罪释放"之后, Durst简直不敢相信,跟身边的律师接连确认了3遍,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2010年,以 Durst为原型的电影“所有美好的东西”上映, Durst找到了影片导演Andrew,主动表示愿意接受他的采访。一直以来,关于他的故事和传闻沸沸扬扬,而他始终没有正面接受过采访,导演或许也受宠若惊了吧。
故事从这里开始与现实接轨。
在采访中, Durst讲到他小时候的一些故事。尤其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讲到和母亲一起的时光,“Happy,happy,happy.” 7岁的一天晚上,爸爸问他睡觉前要不要再看一眼妈妈,然后他被带到窗边,看到了在阳台上的母亲,并向她说了晚安。第二天,母亲坠楼身亡。虽然大多数人都猜测母亲是自杀,但媒体报道的是不慎坠楼,而全家对于母亲的死也是闭口不谈。不知道目睹母亲的死会给一个7岁的孩子带来多大的打击,只记得采访中 Durst说过类似这样的话:“You know,all my life,I've had more money than I could spend,but it didn't make me happy”,
他的不快乐是从母亲去世后一直停留在身体里面的。
多年后,他认识了Kathleen,两个人经历了美好的恋爱期,并在2年后结婚。九年后,Kathleen神秘失踪, Durst登报寻人,轰动一时,但他的家族对此保持沉默。或许是必然的,他没有继承家业,而由弟弟执掌家族企业。Kathleen身边的朋友都怀疑是Durst杀了妻子,但拿不出证据。
又过了18年,当 Durst 57岁时,Kathleen失踪案重启调查,律师打算传召 Durst的密友Susan问话,见面前两天,Susan后脑勺中枪,死于自己家中。第二天警方收到神秘来信,发现了Susan的尸体。Durst在此期间曾经从纽约前往洛杉矶,但又在洛杉矶驾驶自己的车子一路向南。在Susan死后的第二天,他回到了纽约。当所有人都在怀疑是 Durst杀了Susan时,Susan的儿子(继子)无比坚定地表示 Durst不可能是杀人凶手,他相信母亲的这位老友,相信他的为人,也接受了他的上学资助。
在采访的后半段,摄制组从Susan的遗物中找到了Susan曾经接受 Durst接济的信息,还有一封 Durst写给她的信。诡异的是,警方收到的神秘来信封面,地址写错了一个字母,跟 Durst当年写给Susan的信封上的地址一模一样。摄制组找了专家鉴别笔记,还把信封锁在了保险箱里。
在摄制组将证据提交警方之前,他们最后一次采访了 Durst。可以看到镜头里的导演很紧张,他们提前讨论了每一种可能反应和对话,然后将这个信封拿给 Durst看。 Durst看到信封后承认这是自己写的,但否认警察收到的信跟自己有关。这时,导演拿出了同一个地址的两个笔迹的复印件,让 Durst指认哪个是自己写的。 Durst冷静地说,他认不出来。然后导演说,好的谢谢你参与我们的拍摄,我们今天的拍摄就到这里了。
然后镜头停留在现场,而 Durst去了洗手间,开着麦。最后的最后,他自言自语地说,What the hell did I do? ... Killed them all, of course.
影片停留在这里。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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