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里屯的某酒吧里,顾千山拨通了公司副总也是发小薛明朗的电话,即使已是凌晨两点,薛明朗也不得不从被窝里爬起,以猎豹般的速度赶来。他知道顾千山的脾气,不敢慢一步,否则,就得自罚三杯。
下了出租车,薛明朗径直奔向顾千山所在的包间,推门,烟雾缭绕中,顾千山斜靠在沙发上,面前是一堆空酒瓶。
“把-妹失败?”薛明朗坐下,用脚把地上的几个酒瓶踢到一边。
“怎么会?我是谁呀!别把你的悲惨经历拷贝到我身上。”顾千山挥舞着左手,烟斗上的火星子飘了起来。
薛明朗一把夺下:“那是投标失败?”
“你又小看我,顾氏参与的投标项目,哪一个被人围剿?”顾千山端起一杯酒,递给薛明朗。
“不喝了,待会儿要当临时代驾送你回家,你打电话给我时,我以为是有重要的事情,原来藏在这里独酌。”薛明朗接过酒杯放在一边。
顾千山一笑,轻轻地叹息一声,“原本是有重要的事情,可是,却又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没有给我开口的机会。”
“你,失恋?被妹子抛弃了?”薛明朗立马兴奋起来,“你什么时候有喜欢的女孩子?”
“没那么严重,请注意用词,‘抛弃’二字可不能轻易用!”顾千山给烟斗换上烟丝,“她不给我机会恋,又何来失?”
“既然如此,你如此折腾自己,总得有个理由吧?”
“你知道的,我也算是阅人无数,却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孩,刀枪不入,仿佛全身都披着铠甲,让你可以走近却不能靠近,甚至说出心里话的机会都没有。”
“动真心了?”薛明朗的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废话,我是想肥水不流外人田。”
“如此,你暗恋的是公司的女孩子。”薛明朗迅速把女职员在大脑里过一次,感觉分量都不足,毕竟,不要说句顾千山傲人的家世、背景,单凭他的学识、商业头脑等,足以在商场笑傲江湖,多少女孩子对顾千山暗送秋波,多少官家想让自己的女儿和他接秦晋之好,都未如愿,没想到他竟然吃窝边草,而那草,分明就是一棵灵芝,因为这世间,原本就没有几个女子可以拒绝得了顾千山伸出的橄榄枝。
“是,只是我没有想到会爱上她。”顾千山揉了揉太阳穴,嘴角的烟斗忽明忽暗。
“爱?”薛明朗惊得在沙发上坐直身子,不相信地追问:“你的意思是你想和她白头到老,不是一场游戏?”
“确切地说,我想和她结婚!和她一起生孩子,陪她旅游、看风景,一起慢慢变老。”
薛明朗仍然不相信,“千山,你确定那个女孩子是公司的?可我怎么也想不出有谁优秀到你拿婚姻去践行爱。”
“呵呵,我就知道公司除我外,其他雄性动物都是瞎子。”顾千山得意地一笑,用手指了指薛明朗,“从她进公司第一天起,我就注意到她的不一般,慢慢地,她就像磁场一样吸引了我,当我发现自己爱上了她时,也曾无数次问过自己,但我的心给了我肯定的答案。”
“你要慎重,因为你和我不一样,你的婚姻背后还有家族、有庞大的资产,有各种利益纠葛,说白了,你的婚姻不是你的私事。”
“知道,我有过犹豫,我甚至挣扎了三年,但我越来越明确自己要什么,想和什么样的女孩子从青丝到白头,我确定,我这里爱她。”顾千山把手按在左胸口。
“是谁?”薛明朗再一次追问。
“沐雪。”
当这个名字从顾千山嘴里说出时,薛明朗怔了怔:“我看她就是一根木头,你确定不是饥不择食?”
“请谨慎用词!”顾千山恼。
“我不否认她的工作能力,也欣赏她的处事方式,但是,我从来就没有把她和你放在一起。你们两个,就如同一座山的南面和北面各自生长的两棵树,虽然都枝繁叶茂,但根本不可能有交集。”
“我们之间是有差异,但那不是问题。问题是,她一直不给我表白的机会,她应该明了我对她的心思,但她从未对我打开心门。”
“所以,你就来这里用酒精麻醉自己?”
“不然,还能怎样?”顾千山自嘲地一笑。
“幸亏她识大体没给你机会,如若她今天答应了你,她接受了你多少情感,就要承受多大压力。”
“错!她拒我于千里之外,不是担心有压力,而是她的心里有人,明白吗?她有爱的人了!我恨自己,为什么要犹豫这些年,当初就应该直接告诉她。”
薛明朗拍了拍顾千山的肩膀,“现在,你立马在自己心里打一个结,把这一页翻过去,妥妥地过正常生活。也许,大约,明天,上天就会给你一个好姑娘。”
“你以为我三岁,靠哄?”顾千山说完,一仰脖子,把一杯酒灌了下去,“走,你开我的车,送我回家。”
薛明朗扶着顾千山进车里,启动车子,两人都沉默着,车外,是一个热闹、富有生机的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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