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西墙边上忙乎橷装备,杨絮随风飞舞,害得我又咳嗽又打喷嚏。北方的杨树,暮春时节总能造出飞雪一样的奇景,但对于过敏体质的人来说,实在没有欣赏的心情。
地上一串杨花吸引了我,虽然对于杨花司空见惯,但带着壳的杨花,我却是第一次留意,小小的果实,却骄傲的爆裂开来,形态上极似棉花果实(小时叫棉桃)晒开的情形,何况还一串串的绽放!可惜太小,无法收集,估计旧时戏里后妈给孩子用杨絮做棉袄的故事,十有八九是杜撰,能下这细密实在的功夫,岂是包藏祸心的恶毒妇人?
小时候,在秋夜月光下或者油灯下,把棉花从裂开的棉桃里扣出来是极其轻松和写意的活儿,父亲会给我们讲他的一些见闻,或鬼怪或历史,把一大堆棉桃摘完,常常也困倦不堪,于是匆匆去睡,甚至梦也没有,睡到该去学校上早自习。
清朝一个大官咏棉花有句“花开天下暖,花落天下寒”,袁枚评论说以花开花落对天下寒暖,有宰辅胸怀,我倒觉得棉花入诗,已然可亲,何必再说其他,那个写下《悯农》的李绅宰相,据说为了吃一盘鸡舌,要宰一百多只鸡,大官作品与人品,未必合拍。
杨树上还有一串串待放的小棉球,萌且青涩,要是真有领导号召科研人员,把杨树和棉花杂交一下,让杨絮像棉花那么大,或者让棉花像杨絮那样一串几十个,那才是真的胸怀天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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