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想不明白阿婆和王婶几十年的恩怨,说没就没了。当初闹得天翻地覆,王婶巴不得捏死阿婆的劲儿再也看不到了。阿婆很少再说王婶的不是,多得是她的好和着一丝无奈,世事无常的些许淡然。她们坐在院内树下闲拉。
“阿婆,你不恨王婶吗?”
“不恨了,也没有恨了。说没有那是假的,可看到她病成那样只有怜悯,丝毫没了恨也没有幸灾乐祸。虽然她嘴劲逞强,心里还是被感动的。人心都是肉长的。人没有了,什么也没了。”
阿婆有些难过地扭过头去,阿桃听得糊涂,人没了,怎么什么也没了,还有她的亲人,亲人对她的思念啊。至于什么也没了是什么,她也说不出来。
直到现在,她也很少念及乔木,只是有时好奇他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在未碰到他之前)他留给她的印象还一直停留在上学时。说话前先推推眼镜,一笑两个鸡蛋瘪酒窝,牙齿很白留着分头,爱穿白衬衣。
从没想过还会再见到他,可还是遇到了。毫无瓜葛的那个人从天而降,地址她都熟记于心了。回家这些天每天想起,心里乐开了花。他会来找我吗?临走说好的。或许只是一说。阿桃自言自语。
阿桃上集镇买东西。原来坑洼不平的泥路如今铺成了水泥路,两边高楼林立店铺密麻。美容店,桑拿洗浴中心,一个连着一个。进去的人出来变了样,两眼发光面目红润。兰子妈的那个理发店夹在楼与平房间,狭窄矮小像营养不良的小孩。
阿桃从门口过,兰子从里面出来。
“这不是桃子吗啥时回来的?”
兰子烫着大发卷,趿着高跟鞋鲜红的口红,紧身的豹纹上衣凹凸有致,让人看傻了眼。
“啊,兰子吗,天呢差点没认出来,变化真大呀。”
兰子撇了下嘴,拉着阿桃的手。
“哪有,不过变化也正常,不变化才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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