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柯轻声细语地呼唤着一个名字,她不敢提高自己的音量,因为怕惊到了对方。
一会儿一个圆滚滚、毛绒绒的生物慢慢移动到了艾蔻身边。看起来这个生物只有一个圆圆的身体,看不见它的头,也看不见四肢,或许是太短了隐藏在了毛发中。艾柯曾经仔细观察过这个东西,当时它和这个毛球还不熟。毛球,是艾蔻给它取的名字,这个名字完全是从它的体态而来。可是,艾柯始终没有找到它的眼睛、嘴巴、耳朵或者手脚,艾柯并不了解毛球是怎么感知这个世界的,和这个世界沟通。
可是,他们能交流。艾柯知道毛球在想什么,同时艾柯对毛球的呼唤或者说话也会得到回应。不过并不是通过语言,对方的思想、语言会自动地出现在艾柯的脑海中。
艾柯也想过,难道毛球可以看穿我的心思?或者他们是通过电波交流,并不需要将自己想的先转换成语言再通过空气和声波传达到对方的耳中。
这个高深的问题,对于只爱好文选和艺术的艾柯来说,是难以解答的。她索性也不再去思索这些事。顺其自然,毛球在的时候就好好相处,不去考虑未来将会发生什么,这是艾柯处理自己不愿意深思的问题时的一贯解决方式。
毛球是一个很敏感的生物,一听到风吹草动就不见了踪影。有时候送报纸的小孩来按门铃,也能让毛球全身的毛直立起来,下一秒就跑到了艾柯不知道的地方躲着。这一行为倒是很想猫咪呢,艾蔻想着,不由得笑了起来,说不定毛球就是一只猫咪。
今天也是这样,住在半山腰的加文太太给艾柯送来了一些食物,说是自己的弟弟从家乡带来的,很特别很好吃,于是给艾柯分享了一些。
就在艾柯和加文太太寒暄的时候,毛球再一次失去了踪迹,这样也好,艾柯心想,千万不能让这些多嘴的人知道毛球的存在,不然整个城市的人都会凑到这个地方看热闹,不仅如此,各种各样的流言将会滋。艾柯和毛球平静的生活或许将不复存在。
今天让毛球自己现身费了一点时间,平时当艾柯把门关上之后,毛球就自动出现在了艾柯周围。可是今天,加文太太走了好久,艾柯都没有发现毛球的影子。艾柯轻声地呼唤了毛球好长一段时间,毛球都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艾柯放弃了寻找毛球,独自坐在沙发上叹着气,这个时候艾柯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往自己的腿上爬,低头一看,原来是毛球。
艾柯一把将毛球抱在了怀里,“刚刚去哪里了,我叫了你那么长时间都不理我。”艾柯宠溺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有时候艾柯也会觉得怪怪的,明明屋子里只有艾柯一个人,可是她还是喜欢对着毛球说话,这让她觉得屋子里有了一个伴儿,她不再觉得孤单,也不再惧怕这空荡荡的房间。
“加文太太并不是真的来送你东西的,她有别的目的。”艾柯的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对她说着这样的话,她明白这个声音来自毛球。
“什么?别的目的?什么目的?”艾柯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但是她并没有得到答案,毛球保持着沉默,什么都没有传达到艾柯的脑海里。
对于毛球,艾柯常常感到很无助,除非毛球自己愿意和艾柯交流,否则艾柯得到就是静到可以令人窒息的沉默,就好像房间里只有艾柯一个人,而毛球并不存在。
当艾柯无法得到自己问题的答案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无法做,只能接受这个令人不快的事实。所以艾柯将毛球放在沙发上,起身走上了露台。
正午的阳光很刺眼,但是艾柯这强光依旧热爱,所以不管时间,只要看到天空中有太阳悬挂,艾柯总喜欢走到露台上,让自己完完全全地暴露在阳光下面。
艾柯拿着自己喜欢的书,以及一杯红茶来到露台,她想在这里静一静,让自己平静下来之后,好好地理一理自己的思绪,毛球今天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有毛球究竟是个什么。
艾柯记得,三个月前,天空中出现那道不同寻常的强光之后,艾柯依旧继续着自己的生活,并没有任何波澜,尽管阳光城里面人人都在谈论此事。但这是似乎与艾柯并没有任何关系,她并不关心,她只是想专注于自己的事情。
那天晚上,艾柯半夜并什么东西惊醒了,因为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挠自己的手臂。艾柯打开灯之后,看到的就是毛球,正蜷缩在自己的手臂旁边,全身毛绒绒的,很柔软很暖和,像一只小猫一样温柔可爱。一开始,艾柯真的以为这就是一只猫,可是第二天早上,艾柯才发觉这并不是一只猫。震惊之余,艾柯还是接受了毛球。
始终困惑着艾柯的是,毛球似乎什么都不用吃,那么它是靠什么维系自己的生命的呢?对于艾柯来说,始终是一个谜。开始的时候,艾柯试图搞清楚个中缘由,却发现根本无从下手,只好放弃这个想法。
“算了吧!顺其自然!”这是艾柯对待自己无法解决的事情的一贯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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