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模样

昨天下了一天的雨，积水成溪。夜间什么时候老天停止了哭泣，我确实不知道了。

昨天，因为下雨，孙子把自行车锁在了学校。

早起，我问孙子：“今天上学，是打车还是乘公交？”

“今天，既不打车也不乘公交，自备11号车。”他停顿了一下，“今天的体育课肯定又取消了，权当补上体育课了。”

因为是自备11号车，爷孙俩就得提前出发了。

六时四十七分，我和孙子走出家门。因为知道今天气温下降，所以，换上了冬装。

仰望天空，浅灰色和深灰色的云变换着各种形状，像汹涌的波涛，像草原奔驰的群马，像风雨交加中的羊群，像狮群追赶着野牛和角马……

我和孙子并排走在人行路上，坑洼处有了一层浮冰，树叶镶嵌在浮冰下，就像是特制的印花玻璃。如果你躲避不开踩在上面，只听得“喳喳”“嚓嚓”的声响，脚底下全是碎玻璃片。自备11号，留心脚下是时刻的事儿。

风耍上了威武，吼着，跑着，把远方战士练兵的雄壮声快递过来。树倒很自在，像不倒翁似地前仰后合，树的枝条尽情地荡着秋千。

路上悠闲的人少了，尤其是早市上没有了往日人的丛林的景象。做事赶路的人，匆匆的，用挡风御寒的衣物把整个身躯包裹着，人显得粗壮笨拙了许多。

行驶的车辆，自觉的放慢了脚步，像是与蜗牛赛慢，不时地吹着短笛。

特别显示冬天模样的物证来了。眼前白絮横飞乱舞，暂时它们还有着耍闹的空间。有亲吻到脸上的白絮，凉凉的，瞬间柔情似水。这时，也说不上烦躁或讨厌，总觉得柔情献上的不是时候，于是，顺手摸擦一把，湿漉漉的，只得加快了脚步。

大地铺上了银色的地毯，房屋也蒙上了素白色的盖头，树的枝丫留下了白色的点缀。

舞动的白絮，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小，它们相互间开始碰撞，它们无论如何也撞不出火花，而是撞到了行人的眼睛，模糊了人们的视线。好在我和孙子已经来到了学校门外。

“爷爷，看一下几点？”

我掏出手机一看，说：“七时零二分。”我又看了看微信运动的步数，2780步，十五分钟走了2780步，平均每分钟180多步，每秒钟3步，而且我背上背着22斤重的书包。我打心眼里笑了，快七十岁的人，这样的着装，这样的天气，又是这样的路，走出这样的速度，而且这还是中国普通老人的速度。

孙子高兴地说：“今天同学们肯定得扫雪了，大家又得打雪仗，堆雪人，玩得满身都是‘雪’了！”

也许，这就是冬天的模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