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

文/张俊华

晨雾刚起，昨晚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整晚，使得这片天地看起来更加封闭。

偶尔传来几声鸡叫，清脆悠扬。一个身影在晨雾中悠闲而过，给鸡撒了一把鸡食，既而静立不动，看鸡啄食。

刚下过雨，这时候庄稼人一般不会下地劳作，田地中的草会打湿鞋，这会儿最不适合干活了。

农民是没有假期的，他们没有周末，一个月不下雨他们就劳作一个月，像机器一样从不罢工。

鸡觉得鸡食越吃越好吃，啄得更加用力了。啄得兴起，把旁边那只啄了一下，旁边又去啄旁边，一时场面大乱，鸡毛满地。

这道身影丝毫不乱，大喝一声，众鸡也就不闹了。局势在这一声爆喝中就稳住了。一只只鸡纷纷看了眼身影，又默默地低下头啄食了。

又过了一会，院里的孩子陆续起床了。叽叽喳喳叽叽喳喳讨论还有多少作业没做完，做完作业去哪里玩。又扮作自己最喜欢的动漫角色，不厌其烦地重复着漫威英雄的口头禅。

难得清闲，得好好为孩子做顿早饭。这道身影又开始忙碌起来：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碗，碗里放着炒到半生的肉……

小孩子们看着电视，没人注意这道身影。

将油入锅，烧热后撒入葱花。小心地将肉拨入油锅，肉量比平时多了很多。

肉味飘香，孩子们抽抽鼻子，看向这道身影，两眼放光。

孩子们开心极了，闻着诱人的香味，看着喜欢的动画片，心想待会可以吃肉了。

身影依旧忙碌着，今天可以好好为孩子们做顿饭了。

身影平时很不喜欢做饭，今天却很享受这个过程，嘴角微含笑意，看着跳上炕的老猫竟然都没有阻止。

身影和孩子们都没有意识到，快乐竟然这么简单。

又下起了大雨，身影和孩子们围坐在饭桌前看电视。大口吃肉，大口吃饭，眼角带笑，滋味无穷。

老猫浑浊的眼里多了几分清明，听了听外面的雨声，罕见地舒舒筋骨，以一个十分舒适的姿势躺好，此时的它仿佛又变成了一只小猫，眨巴眨巴眼睛，有节奏地打起呼噜。

呼噜声和雨声揉合在一起，唱起了平静的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