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着汪老的文,就仿佛带我走进了江南的烟雨。
喜欢称呼汪曾祺先生“汪老”,好像汪老正坐在我对面的摇椅里,亲切地和我聊着他喜爱的草木,我也爱着这些可爱的生灵。
作为一个上海人,我从小喜欢微雨,喜欢浪漫的雨花,期待和一朵野花一样自由的盛放。我写不出汪老笔下的《人间草木》那么细腻自然,如身临其境的文字,他笔下的草木都是鲜活的,像一个个有着不同美丽的少女,或纯真,或妩媚,都无比阳光!愿余生能手捧如此美文,独享岁月静美!
《葡萄月令》一草一木皆有情。在有心人看来,在可爱的汪老眼里,感悟生命之柔韧都在这一草一木里。他深情地写就《人间草木》这本书,带着我们一起看他眼中的风景!
《人间草木》出版于2009年5月,是汪曾祺先生写他的旧人旧事、旅行见闻、各地风土人情、花鸟虫鱼的经典散文集。
读到过一段书评,觉得很贴切又生动。
他写过多少草木啊,拿他这些文字,可以编一本词典,薄薄的,并不整齐划一的。这种词典不解决什么疑难,就是没事翻翻,让你觉得随身带了一个花园,或者一个不错的菜园。
——鹦鹉史航
读汪老的书真的就像随身带了一个花园。这个花园不大,当我们驻足时偶尔会有一场“昆明的雨”,当我们正在逗弄含羞草时,脚边会出现一个大天牛,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带着我们去追可以带来幸运的夜哇子,听各种花开的声音。
翻过一页,轻声朗读起这段文字,任由挟着丁香花香的清风安抚我悲伤的心情,品一口香茗,整个午后的阳光明媚得让我开始期待春天。
那棵龙爪槐是我一个人的。我熟悉它的一切好处,知道哪个枝子适合哪种姿势。云从树叶间过去。壁虎在葡萄上爬。杏子熟了。何首乌的藤爬上石笋了,石笋那么黑。蜘蛛网上一只苍蝇。蜘蛛呢?花天牛半天吃了一片叶子,这叶子有点甜么,那么嫩。金雀花那儿好热闹,多少蜜蜂!波——,金鱼吐出一个泡,破了,下午我们去捞金鱼虫。香橼花蒂的黄色仿佛有点忧郁,别的花是飘下,香橼花是掉下的,花落在草叶上,草稍微低头又弹起。大伯母掐了枝珠兰戴上,回去了。大伯母的女儿,堂姐姐看金鱼,看见了自己。石榴花开,玉兰花开,祖母来了,“莫掐了,回去看看,瓶里是甚么?”“我下来了,下来扶您。”
我闭上眼睛,合上书页,仿佛回到了自己的童年。爬树是我的拿手活,和伙伴们一起抓知了,被外婆小声呵斥着,搂在怀里擦拭我额头那些树枝的划痕,仿佛看到自己在外婆怀里撒娇着,顺手把手上那些新摘的野花,别在外婆的发间,外婆就如少女般温柔地笑着……
每个人心目中都会有一方小花园的。那里会有和亲人最美好的回忆,有自己喜爱的草香,有几朵阳光白云相伴。
汪曾祺先生的《人间草木》带有独特而浓郁的故乡情怀,感人至深。尤为喜欢那几段描写“夏天”的文字。
好像那些花都触手可及似的,好像鼻尖就能闻到那些花香。
凡花大都是五瓣,栀子花却是六瓣。山歌云:“栀子花开六瓣头。”栀子花粗粗大大,色白,近蒂处微绿,极香,香气简直有点叫人受不了,我的家乡人说是“碰鼻子香”。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人们往往把栀子花和白兰花相比。苏州姑娘串街卖花,娇声叫卖:“栀子花!白兰花!”白兰花花朵半开,娇娇嫩嫩,如象牙白色,香气文静,但有点甜俗,为上海长三堂子的“倌人”所喜,因为听说白兰花要到夜间枕上才格外地香。我觉得红“倌人”的枕上之花,不如船娘髻边花更为刺激。
夏天的花里最为幽静的是珠兰。
牵牛花短命。早晨沾露才开,午时即已萎谢。
秋葵也命薄。瓣淡黄,白心,心外有紫晕。风吹薄瓣,楚楚可怜。
凤仙花有单瓣者,有重瓣者。重瓣者如小牡丹,凤仙花茎粗肥,湖南人用以腌“臭咸菜”,此吾乡所未有。
马齿苋、狗尾巴草、益母草,都长得非常旺盛。
淡竹叶开浅蓝色小花,如小蝴蝶,很好看。叶片微似竹叶而较柔软。
小时候,外婆从托儿所下班后,就会给我采几朵栀子花,放在牛奶瓶里。可以香好几个晚上,总喜欢把自己的小脸凑近了闻个够,然后又不停地在一旁打喷嚏,忍得外婆直摇头。
喜爱汪曾祺先生的《人间草木》,所有的草木都是有生命的有思想的,它们的深奥,它们的多情和我们一样!总觉得自己就像一棵默默无闻的小草,总爱亲近那些路边的野草小花,看着他们不屈不挠地在石缝间生长着,就可以带给自己些许鼓励,哪怕偶遇阴天!
汪老的文字带着烟火气,贴近生活,又清新脱俗,愿这样的文字能够温润你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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