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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师很沉稳,下午两点钟的光线
穿过纱窗,照进他的腔调
"罪恶的诱惑,从邪恶的欲望开始,被邪恶诱惑不是罪。"
雅各书的经义
比阳光散布得均匀
她比较接近光亮的窗子
摊开双手,《圣经》
像承载她的一条小河
想到早晨,那几朵百合花
她一度想剪来,插到花瓶中
诵经声一起
她把自己慢慢摁了下去
中午时刻,丈夫要出一趟远门
她没有漂亮的衣服和脸蛋
她一度想以素颜对人
诵经声一起
她又把自己慢慢摁了下去
前几天,母亲来过电话
说家门口的樱桃熟了
黄色的、红色的,像玛瑙
她合上经书,起身,轻声离开
大门关上后,诵经声
依然追随着她
她觉得
那声音,就是送她返乡的
柔软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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