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典籍《楞严经》的开篇,是以这样一个故事开头的——说有一天,佛祖释迦牟尼应舍卫国波斯匿王的邀请,前去追悼王父的忌辰。这时候,佛祖的堂弟阿难,正好外出,不能随同参加。回来的时候,顺便就在城里乞食。正好经过娼户摩登伽女的门口。佛教典籍都说,佛祖有三十六种相好,也就是说,五官手足,都是端庄精致美好的,是个万人迷的帅哥,阿难就是因为堂兄这样的帅,而跟随他出家的,既然是堂兄弟,想来阿难也是帅哥一枚,所以当他路过摩登伽女的门口,托着斋钵粉帅粉帅地乞食的时候。摩登伽女一下子爱上了他。于是就用魔咒迷住他,想加以淫污。就在这关键时刻,佛祖在王宫里忽然警觉,立刻带领弟子回到精舍,教授文殊大士一个咒语,去拯救阿难。此时的阿难正沉溺于美色,忽然文殊菩萨驾到,立刻就神志清醒了。接着就和摩登伽女一起,回到佛祖前,无限惭愧,涕泪交流,请求佛祖教诲。
这样,就引发的一场关于佛学思想体系里,心性本体的的大讨论。才有了佛学进阶典籍《愣严经》。讨论的过程我就不细说了,直接说结果~~我们通过“眼耳鼻舌身意”六根,接触这个世界,在脑海里通过逻辑,伦理,经验以及思维的合成,才构成了对这个世界的个体认知。但这个认知既然经过了每一个个体的思维经验的加工,必定带有了强烈个人主义色彩涂抹,即——是一个经“染着”的观想,这就是心性的的“自体”。那么心性的本体是什么呢?《六祖坛经》里,惠能在逃亡路上开示惠明说:“不思善,不思恶,正与么时,那个是明上座未出生时的本来面目。”
“未出生时的本来面目”怎么理解呢?就是纯净的生长状态,一个受精卵,静静地分裂生长,如春天阳光下萌发的新草,除了自然的生长,并未有主客观世界的色彩“涂抹”——未经“染着”的无意识状态。就如同你午后倚窗闲坐读书,窗外不知何时有雨声沥沥,飘入你的耳朵,你似乎听到了,但随着无意识浸润了你的心田。
回到本文中阿难的故事里,我们知道,阿难从“人”的自体感知上,受到了女色的迷惑,需要一个坚定清静的明心见性的本体,来破除这样的迷惑。我们芸芸众生,莫不如是,对于世界的看法,语言行为,常常是两个自我在打架,一个是欲念的我,一个是本性的我。而往往我们都因为“明明晓得,但说服不了自己”,一个执着自体的我,输给了明心见性的我。觉悟的修行需要一个“拐杖”,比如净土宗的“念佛”法门。堕入迷途也有一个“拐杖”,比如摩登伽女的“魔咒”。小孩子学走路,撞上桌椅摔倒了,坐着大哭,母亲拍桌打椅地骂道:打这桌子,撞到了我的宝宝。这也是一种“拐杖”。
由此可见,我对摩登伽女的所谓“魔咒”,是不作为第三方力量来看待的。“迷”与“悟”,是每个人思维的一体两面。“魔咒”来自自我的内心,就像“觉悟”一样。把误入歧途的原因推给别人的“魔咒”,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瑜伽的古老典籍《薄伽梵歌》里说:
摒弃心中一切欲望
只有自我满意自我
应该自己提高自我
不应该自己挫伤自我
因为自我是自己亲人
自我也是自己敌人
如果自我制服自我
自我成为自己亲人
如果不能制服自己
自我象敌人充满敌意
。。。。。。。。
自我与自己,就是心性的一体两面。但自我与自己和解之路是那么的漫长,只能时时警惕自己,“魔咒”来自自我,绝不是拿来做自我原谅的“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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