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放学的时候,门口挤满了接孩子的人。一个个伸着脖子张望,好像一眨眼,孩子就会不见了似的。
致诚在毒辣的太阳下等了几分钟,就看到女儿小米排着队,手拉着一个男孩子,蹦蹦跳跳地出来了。
“爸爸……”小米纵身一跳,就扑在致诚的怀里。肉嘟嘟的胳膊搂在脖子上,让致诚心里流过麻酥酥的幸福。
“宝贝!”致诚亲了亲女儿热烘烘粉嫩的小脸蛋。说:
“哟,小脸上怎么汗淋淋的呀?是不是一直在皮呀?”
“才没有呢……我热……爸爸脸上也都是水呀……”小米两条腿夹着致诚的腰,一只小手揪着爸爸的脸蛋。
“走!咱们回家去喽……”致诚抱着女儿,穿过马路,走向停在路边的车。
“爸爸,这是什么东西呀?”小米指着水泥地面上散落的一节一节的电线似的东西。
“这个呀……是蚯蚓……死了……”
“蚯蚓呀?就是那个会耕地的蚯蚓吗?为什么会死呀?爸爸……”
“呃……这些蚯蚓嘛……大概要过马路,去对面的花坛里耕地……结果呢,就被太阳晒死了……”
“真可怜……你看爸爸!那里还有一条在爬……快看!”小米推着致诚的脸,转向右边,右边地上果然有一条蚯蚓,在滚烫的地上奄奄一息地蠕动。
“我要救它!爸爸!”小米一边说,一边扭动身体,从爸爸的怀里挣脱出来。
“宝贝别急!”致诚一把抓住女儿的小手,说:
“宝贝,你不是很害怕这种虫子么?黏糊糊的……”
“不怕,我要救它……”小米挣脱致诚的手,跑到那条蠕动着的蚯蚓旁,蹲下来,小心翼翼地用两个手指头拈起来,另一只小手虚托着,一边大叫着,一边跑过马路,尖叫一声就把蚯蚓仍在花坛里面。
致诚赶紧跑过去,小米又扑进怀里,大哭起来:“……爸爸,我怕……”
“不哭不哭!宝贝……”至诚抚着女儿的后背,轻拍着安慰:“宝贝,你害怕,为什么还要去救它呢?”
“我,我……不知道……”小米哽咽着说。
日本曹洞宗创始人道元,在中国学禅多年,归来时,有人问他在异国学到了什么?他说:“我只学到了柔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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