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是一种让你拿它没办法的东西。
就算你塞着耳机,想象自己是一个清新秀气的文艺少女,走在碎影斑驳的林荫路上,路边小情侣发嗲撒娇的声音还是会贴着细细的缝隙溜进来,让你忍不住像个汉子一样爆了粗口。他们听不见。
一个人的时候难以阻挡各种奇怪的声音从各种奇怪的途径传递过来,更不要说活在一个集体里,一个企图阻挡声音的行为都可能成为旁人嫌弃的罪证。
少女就如同一只活跃的麻雀,叽叽喳喳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少女比麻雀更令人烦躁,麻雀的声音悉悉索索,无论它们在说什么,反正你也听不懂,是忧伤是快乐,把它们当成令人愉悦的小曲即可。而少女不同,她们说着属于你的语言,你又不是修行者,总难以阻止外世进你的耳朵,把你从手头的事中揪出来,就这样不高不低的悬浮在两者中间。甚者会询问你的意见,你被闹得迷迷糊糊,却又不得不从听到的只言片语里,从浩浩荡荡的文字里摸出几个来组成句子,以此维系团结友爱的友人关系。内心甚烦忧矣,而必欢颜雀语。
找一个阳光温和的午后,去睡觉。在思维即将与梦接触的时候,琴声不知道从楼房的哪一处闯了过来。若是小夜曲此些那还叫人欣慰些,可它偏偏是初学者不厌其烦的指法练习。相同的曲调反反复复,若是琴者突然偷了个懒,声音戛然而止,你又会焦躁不安,心心念念着下个练习调子怎么还不出来。真是活活逼成了强迫症。突然想起了暑期学古筝的经历。为了应付下午上课老师的检查,一大早就伸着两只戴着义甲的别扭的手,勾抹托大撮小撮刮奏颤音乱七八糟地弹上一通,声音嘈杂反复连自己的都烦了,想必好不容易熬到了周末想享受个清晨懒觉的邻居更是郁闷。在此深为自己的私心而感罪过,并由衷感激邻里慈悲的胸怀。
我是个对声音及其挑剔的人。所以当我遇到声音好听唱歌又好听的男孩子时,少女心总会悸动(虽然我已经数不清到底悸动了多少次了)。戴着耳机听声音悸动是常态,但若是生活中真真切切鲜鲜活活地存在着这样一个存在,那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他常常会分享他唱的歌,很好听。若是非要找个形容好听的办法,那便是拿他的清唱一整天单曲循环也不为过。没有任何伴奏的粉饰,期间可能还会有室友在边上发出的各种噪音,那又有何妨。每次点开的时候,总会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就在此刻时间节点的不久前,有一个人,以他自己的方式,唱自己想唱的歌,而这个声音,现在已经随着时间流到你这里了。
真喜欢啊。可是这么优秀的人是没办法靠近的吧。另一个声音浮起来,扯着它没办法唱歌的喉咙。
在日漫《东京残响》里,12th对理沙说:你的声音是黄色的。大概就是那种在温和的晴天里阳光洒下来的那种蜂蜜般的色彩。不知道12th能否把这种声音带到天上去,若能这样,那也应该不会太寂寞吧。
我也不太寂寞。
12th来自一个周末没有码字硬生生拿旧文来凑数的吊儿郎当患者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