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半了,往常的这个时间,我已睡下了,可今晚,心却不怎么宁静,从八点多上床,脑袋就一直跳舞,我强迫着自己,可它仍旧还是癫狂。
原因不是丢了钱或是忘了洗脚,或其他类似这些听起来毫不相干的事,都不是的,而是睡前听说她已有了孩子,致命的恐怖。
她是我的朋友,也是好姐妹。
我想起她就要当母亲了,竟一时间没了个法子,那家伙,仿佛怀孕的不是她而是我自己,欣喜或是抑郁,我分不清。
坐立不安是轻的,我想起那年秋天,我们还一起去捡拾过的木柴,想起一起分吃的辣条,想起我们放学后一起打的猪草,还一起比着学习成绩单上的数字...
可如今,物是人非,我那时也能想象我们都为人妻为人母的千百种样子,但我万万没想到,当现实的这一刻来临时,我这么坐立难安。
我想到今后我又一个人,要和她形同陌路,我想着满心欢喜的跟她讨论,怎么向未来进军时,她跟我谈的是孩子的奶粉尿布、她和她男人之间的琐碎,一时间从四面八方而来的“导弹雨”就袭击了我。
我像个傻子,两眼呆滞的任凭过去的岁月把我削成任意的样子,它,推着我,我哭,我笑,我声嘶力竭也于事无补。
现实太快,我随手把昨夜写的过往,狠心的撕碎,那不属于我,我在十几岁的年纪,说的胡话,在二十几岁的时候打疼了我,不是大道理,更不是坦然,永远一刻当不了十天半个月,更别说一辈子。
所以我由此看清了诺言和谎言,也恐只是一刻,稍瞬即逝。
我太幼稚,我没一刻像现在,去深有体会的觉得,自己如此这般愚蠢,愚蠢到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是对的,认为自己难得如此这般的通情达理,但其实,我也不过是寥寥可数的常人。
没有谁不在某一刻觉得自己异于常人,甚至天赋异禀,独一无二,但也不例外有一刻觉得自己怂得没人比,差强人意和天意弄人。这世间万物的百态,让我突然觉得可怕和神奇。
有一天,我起床在镜子里发现了新物种,那是我自己,我在镜子里面寻到了岁月的痕迹,但我无能为力,我被驱使着去过这个身份所要承受的一切,我没有选择,我想重新去拟一个标签,但事实拖着我,无功而返而不得不承认。
我看到人类,动物,花草,我都突然心生奇怪,我几乎把另十万个为什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但没人告诉我,仿佛滑稽又无理。
我知道生老病死是常态,可我突然害怕死去,看着一个个陪伴我的善良的人一个个假装离开时,我竟不知道,我第二天醒来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那些若干时讨厌的人,也会真的见不到,我想这世界少了谁,也不过是当时一刹那的缅怀,若人无感情再提及,死了也就是死了,无人知晓,就像真的没来过一样。
那些处心积虑让世人记住的名字,也不过是一个代名词和空壳,留下的只会被模仿和成历史,却真的再也看不见他本人了。
人,真的会死掉,死很久很久,久到某一天在路上见到和某人像似的人出现时,才会觉得他又投胎转世了,这无逻辑的片面也不过人心生安慰的润滑剂。
看着长夜,这一篇文,不知写了多久,我竟怕天不再亮了,但,也许我在昨夜就已死掉了,而天亮了,另一个我又开始重生了。
如若真是这般,是否活着的人等来了黎明,而逝去的人找不到回到黎明的路,顺着黑暗永远追随着去了,由等待黎明醒来的人把他掩埋了,因为无处安放他死的灵魂,而肉身也该去追随,所以有了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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