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如棋局,或明或暗的博弈是常态,也可名之曰:竞争。竞争之势有如:千岩竞秀,万壑争流。即为博弈则有棋子、棋盘和棋手的分别。人贵有自知之明,国家也应如此。捋清所属段位,很有必要。
若以春秋晋楚争霸为譬喻。晋、楚为当时大国强权,理所当然是博弈的棋手。诸多小国,晋强则附晋;楚盛则归楚,不得不充当晋、楚驱驰的小棋子,且以本国之境为两家争霸的棋盘。可谓不幸之至。若以朝鲜战争作比。搏杀的棋手当然是美、苏两家。朝鲜半岛则为两大阵营角力的棋盘。完全沦为棋子者,朝,韩是也。如果再以越南战争举例。对棋者为中、苏和美,棋盘自然是中南半岛三国,而棋子不言而喻是南越和北越。
沦为他人博弈的棋子是不幸的。棋子者,不仅牺牲在前,吃苦也得在前。作为棋盘也属不幸,一国之土,任人践踏,无论谁胜谁负,自家都是池鱼之殃。若既为棋子,又为他人搏杀的棋盘,如此不幸。可谓无以复加。
博弈之势,最上者为棋手,其次为棋子,再次为棋盘,最下者又为棋子和棋盘。能为棋手者,不是大国强权者,就是智力超群之辈。为人棋子或棋盘者,不是小弱无力之国,则是利益身陷其中,势不得已之国,当然也不乏贪而不智,鼠目寸光之辈。若既为他人之棋子,又复为他人之棋盘,则是落于下下乘,可悲又可叹。若以近代中国为例。晚清国门初开,实力悬殊,人家为刀俎,我为鱼肉。棋手自然谈不上的,但基本还能避免既沦为人家棋子,又为人家棋盘的命运。而到了民国,既是美苏和日博杀的棋子,又是人家博杀的硕大棋盘,其代价之大,三千年国史之不幸,莫过于如此。至于到了共和国,才逐渐摆脱为他人棋子和棋盘的苦难命运。拒敌于国门之外,以朝鲜半岛和中南半岛为中美搏杀的棋盘。此后脱苏而自成一家,完全摆脱为人家棋子的命运,跻身为国际博弈的顶级棋手。
当今世界大势,大致三足鼎立。泛美势力,泛俄势力和中国三大派。能为当世最高段棋手者,美,中,俄三家而已。次之为德、法、印。
博弈之道,三者当如何自处呢?为棋子者除了积蓄实力,争为棋手外,也当务实灵活。实话说:两大之间难为小。为小者如何左右逢源呢?东食西宿之法,不失为良策。如今日之韩国,经济东食于中,军事西宿于美可为范例。最为忌者,不知深浅,上蹿下跳为大国的马前卒,白白成为大国博杀的牺牲品,如乌克兰,为俄、美搏杀的祭品。
而为棋手者,贵在谋势,谋上,谋胜。常闻:善谋者谋势,不善谋者谋子。如中日战争,中国以持久战之法,虽不得子之胜,而得势之胜,终能转弱为强,且待天下利我之变,最后胜出。今日中美之争亦是如此,我方亦当以持久谋势之法胜之。彼欲速决,我当缓持;积小胜为大胜,以时间换取空间,转弱为强,此谋势之法。谋上者,孙子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伐谋,伐交为上策。作为棋手,若以伐兵攻城为能事,则已落下乘。美国在朝鲜和越南,阿富汗,伊拉克,不自爱棋手之尊,频频赤膊上阵,而自作棋子之用,以致疲于奔命,丑态百出。苏联在阿富汗,亦蹈如此覆辙,恶化了其国内混乱之势。所谓谋胜者,即谋速胜为上。孙子曰:兵贵胜不贵久。久则钝兵挫锐,屈利殚货,诸侯乘其弊而起,虽有智者不能善其后也。此久之弊端。如美陷于越南、阿富汗和伊拉克,苏联陷于阿富汗,皆旷日持久而致后患无穷。前者中国得以趁机做大,后者苏联自亡其国,此皆深以为鉴。
若深知博弈之势,为棋子,棋手和棋盘之利弊,则可以扬长避短,不至于落于下乘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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