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与蝉蜕

秋意渐浓，蝉会突然噤声，就好像是被一滴寒露呛到了喉咙。

也许是在行色匆匆的清晨，或者是一个被忽视了的黄昏，跟着满树的落叶一起，跌落、消失……

而高度近视的我，隔着镜片，却年复一年地看到了：

我几乎能看见它从枝条上跌落的痕迹，一如它踉踉跄跄着，从泥土中爬到地面。

俯身拾起它，捧在手心，用掌纹、体温，和脉博，轻轻柔柔地捧着它。捧着它失去生命的躯壳，我感慨万千。

我想，它留给我记忆最深的并不是它振动着翅膀的嘶鸣，而是它在爬出地面之后，褪下来的那件衣裳。

几个月前，我用同一张手掌，和不一样的心情拾掇过它的衣裳。中医书里有记载，它们可以让我们的眼睛变得更加明亮。

于是，流逝的时间都可以回望，好像是有折射的散光，让我能够看见它正在衍生新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