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儿子

“老头子，我告诉你个好消息。”

“巧了，我也有好消息告诉你。”

“啊，什么好消息啊？”

“你先说吧。”

“你先说吧。”

两人话还没说完，老头子就听到了从屋子里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他睁大了眼睛看着老婆子，老婆子只是笑而不语，老头放下怀中的箱子，急忙去了屋子。

说是屋子，其实就是个破棚子，老俩口一直靠捡破烂为生。老头子刚进门，就在破皱的床单上看到了一个尚在襁褓中哭哭啼啼、摔打着手腿的婴儿。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老婆子走上前去，将婴儿抱在了怀里，嘴里念念有词的哄了起来，但孩子好像并不怎么领情。

“这哪来的孩子？”老头子问道。

“捡的！”老婆子随口答道。

“捡的？”老头子瞪大了眼睛，“这么一个孩子，你在哪捡的？”

“在医院门口。这孩子当时哭的快要晕过去一样，来来往往很多人，都没有人管，我就给抱回来了。”

“那万一有人找来怎么办？”老头子有点傻眼。

“你这是怎么啦？你忘了咱们是干嘛的了？大惊小怪的。这孩子是饿了，你赶紧去给他买点奶粉。”

“老婆子，你是糊涂啊？咱俩吃饭都紧巴巴的，再来一个孩子，咱们哪能养的起啊？”

老婆子脸色一变，“我不管，这孩子我养定了，大不了我不吃了，这孩子我也要养。”

“哎……”老头子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对了，你说的好消息是啥？”老婆子在身后问道。

“你自己去看吧。”老头子出去了。

“你这是干啥啊？咱人都吃不饱呢？你怎么还领个狗回家啊？”他买完奶粉刚回来就听见老婆子抱怨道。

“我领个狗怎么啦？它才多大？你还领个孩子回家呢？他不比狗能吃啊？”老头子来了气。

“嘿，我说你个老不死的，我不管，这孩子我养定了，这狗你给我扔了。”

“这么大的狗，扔了不就饿死了吗？”

“那……那你赶紧找个人，把他给我送出去，不然的话，咱么那就离婚。你跟你的狗过，我跟我的孩子过。”

没办法，老头子只能点了点头。

狗和孩子一样，很快的长了起来，虽然老俩口的日子过的一般，虽然孩子的饭量不怎么大，但是狗的饭量是越来越大，都顶的上老俩口合起来的饭量了。

老婆子几次嚷嚷者都要扔掉这狗。老头子不同意。于是趁老头子不在家，老婆子将它带的远远的了扔了。老头子回家发现狗不在了，虽然气愤，发作了一番之后，也无可奈何。

转眼间，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了。老俩口将这些年所有的积蓄，倾其所有，盖了几间房子，托人给孩子说了一个媒，他俩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不曾想，儿子在媳妇的撺掇下，嫌弃老俩口丢脸，给他俩赶出了家门，没法子，老俩口已经捡不动垃圾了，只好乞讨为生。

期间回了家之间，都被打骂了出来。

这一天的雪很大，在街头，老头子在老婆子的怀里去世了，老婆子抱着他的冻得发硬的尸体痛苦着，忽然她的眼前来了一只狗，嘴里抬着一大块肉，放在她的眼前，然后趴在了老头子的身边。

老婆子的眼睛越来越模糊，她分明觉得眼前的狗她肯定见过，但却也想不起来了。北风呼呼的吹过，街头的一脚堆起了一个白色坟堆，坟前还有一只趴着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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