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谢哥哥走后,我回到宿舍,打开袋子一看,啼笑皆非,袋子里装着消炎药、白加黑、藿香正气水和三九胃泰。他把肚子疼可能用到的药各买了些,却没想到这些对我的肚子疼全无用处。
那个晚上,我一整晚没睡踏实,翻来又翻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搂过肩,牵过手,是不是就算恋爱关系了?
又过了两三天,好不容易捱到周末,我一大早坐车去找芳姐。上午,宿舍里没几个人,小谢哥哥也不在。我不敢多打听,担心芳姐看出异常,只好耐着性子陪芳姐聊天。
有一句没一句闲谈中,芳姐突然跟我说,“你的那个小谢哥哥啊,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早几天他的右脚在公司被开水烫到,一下起了好几个大水泡。前两天下大雨,他居然还跑出去了,回来后,鞋子全湿透了,水泡也全磨破皮了,直出血。阿姨帮他清理伤口时,心疼得直骂他。结果他倒好,坐在椅子上,一直傻乎乎地傻笑。”
我一下就愣住了,血往脑门冲,眼睛直直地望着芳姐,只见她嘴巴开开合合,但完全没听到她在说什么。刹那间,我明白他为什么舍得打车回去了,我感觉自己的眼泪马上就要流出来,又感动,又心疼。
“喂喂喂,你怎么啦?”芳姐的手在我眼前晃,我反应过来,说“没事”。停了一下,我接着问,“小谢哥哥去哪了?我得去找他”。“不知道呢,他一早就匆匆出门了……”芳姐的话音突然断了,我顺着她的眼神,转头朝门口看。小谢哥哥,拎着一大袋子菜、水果、零食,正站在门边傻笑呢。
我站起来,一下冲进他的怀里,抱住他的腰,头埋在他胸前,眼泪忍不住哗哗哗流了下来。小谢哥哥拍拍我的头,“傻丫头,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
就这样,我们俩恋爱啦。
而且,动静那么大,一下就众人皆知了,大家笑了我们俩好一阵子。
接下来,肯定是闪着光、发着亮、甜得发腻的好时光啦。
那时,临近期末,我可是年年拿特等奖学金的“乖学生”,学业自然不能拉下。长沙冬天又湿又冷,又是雨又是雪的,周末,他陪我温书写作业成了我们的固定节目。
一到周末,公司宿舍那间空着的房子,就成了我们俩的专用小窝了。怕我冷,小谢哥哥特意去买了个电取暖器,准备了一个小方桌,备上零食(各种瓜子花生板栗)、水果、热茶,我拿出课本,他拿出专业书,就这么开始了我们俩的温书大业。
我是学文科的,就算是大学,也少不了各种死记硬背,我一边吃零食,一边在书上划线,一边碎碎念,背得烦了,抓他当小老师考我;再烦了,就逗逗他、戳戳他、亲亲他,玩点恋人之间的小把戏(别想歪,我们可是很纯情的)。坐久了,我们俩就去楼下或顶楼散散步,当时周围大多还是黄土荒芜,并没有什么风景,俩个人拖着手,走上一圈又一圈,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轻松又自在。
到晚上,看书看得很困了,还舍不得去表姐那睡觉,我就侧脸伏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眯上一会。小谢哥哥呢,坐在我旁边,摸摸我的头发(当时我可是一头长发披肩呢),捏捏我的脸,揉揉我的耳垂,扯扯我的耳朵,然后,就用他宽厚、温热的嘴唇,像小鸡啄米般,亲我的耳朵,轻轻地,一下,又一下,好像永远都不会厌倦……
直到现在,我还记得那耳边的呢喃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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