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夏天,他们常常在一起约会。即使她真的有些相信,姜一帆谈过十几次恋爱,都不能使她惧怕。青春就是无所畏惧,如果能彻底疯狂一次,这辈子也算没白活!爱错就爱错,起码爱过。
她最喜欢事,就是他载着她到江边吹很久很久的风。那时候的他,眼里有些踌躇却很专注。他们天南地北地聊着,其实只是些漫无边际的话题。然后干掉手中的啤酒,像认识多年的老友那样。有时他们也会穿上漂亮的衣服,坐在一家高级餐厅硕大的落地窗前,伴着优美的琴声细细品着红酒,欣赏这城市璀璨的灯火。
一个是夏天,一个是秋天(6)那一天,他用淡淡的语气说:“沐沐啊!你外表热情开朗,其实你和臭屁是一样的,有着一颗脆弱敏感的心。”她心里忽然咯噔一下,感到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下。
在遇到臭屁的那一天,她在一家店铺的卷帘门外躲雨。眼见天色暗下来,路上的人都行色匆匆,显然都着急回家去。她眺望远处的万家灯火,没有一处是为她点亮的。站在车水马龙的街边,她拿出手机翻看了一阵。这世界那么大,可却找不到一个可以给她送伞的人。
父母早在十多年前就离异了,从此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她就是一个错误的产物,浑身上下写着两个字“多余”,本就不该来到这世上的。
之前,她一直是和外婆生活在一起。全世界,只有她嘴上总不停念叨着她,心里一直记挂着她。不懂事的时候还觉得外婆太啰嗦了,可几年前她永远地离开了。现在想听她唠叨,却再也不能了。
想起外婆临终那会儿说过的话,总要忍不住掉下泪来。她说:“从前我们一家人多幸福啊!我的小沐沐呀,像只跟屁虫一样整天形影不离地追着外婆。嘴里奶声奶气不停叫着:‘外婆,外婆,我要这个,我要那个……’那时候我就想我的小沐沐多乖呀!可惜外婆年纪大了,不能陪你多少年了。只盼能有朝一日能见到沐沐成家立业,这辈子也就没有遗憾了。但是我可怜的孩子,命就这么苦!真叫我不放心,以后谁来照顾你呀?”
说累了便沉沉睡去,后来的几日她就一直昏昏沉沉的。佟籽沐一遍遍喊着:“外婆,外婆。别离开我,沐沐舍不得你……”她却没有再清醒过来。
那天她看见臭屁拖着条病腿举步维艰,自顾自“嗷嗷”叫着,是那么凄凉,她瞬间泪如雨下。天气已经渐渐转凉,她怀抱着臭屁相互取暖。想起那画面真是可怜,一人一狗蹲在地上等待着雨停。但因为有了可以依靠的伙伴,就不再感到孤单了。
一个是夏天,一个是秋天(6)姜一帆的身世和她有些相似,他母亲向来身体不好,生下她以后更是每况愈下。到五岁那年回天乏术,离开了幼小的他。父亲虽然没有再娶,但整日花天酒地不着家。
他们都有个通病,以为给了孩子足够的金钱就是尽到了为人父母的责任。这样真的可以了吗?就是家里的猫猫狗狗也需要关怀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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