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如画也将散场

作者: 书未来 | 来源:发表于2017-01-10 09:42 被阅读33次

    被朋友圈一篇文章勾住了思绪,幽沉孤寂的文风,直抒心意的文字,红酒沉底撩人发梦的味道……好熟悉。凭直觉猜测,是她的文字。

    我急忙点击进去,能感觉到手指在轻微发颤。我知道,我很想念她。急于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但也害怕。

    也许,是因为不太想再回忆曾经的自己。

    我知道是她,一定是她。只有她才能写出让我重新跌入往复的文字,只有她,才可能摄我心魄,让我久久不可还魂。也只有她,才能让我觉得,现在过得还不是我想的。

    有强烈的预感,我们将要重遇。

    我可以选择不联系她,但还是忍不住向朋友要了她的微信。点击了添加好友,心脏激动得狂奔起来。

    你还好吗?

    我过得很好,很好。我有了爱的人,和很爱我的人。你呢?你不缺被爱,却一直找不到自己所爱。你还是老样子吗?

    我多希望我们都能幸福。

    毕业后三年的生日,我过的都是新历。新历是每个人最容易见着,也最容易记住的符号。而阴历呢?有时连我都记不住。所以我选择以新历生辰日纪念。这样,我可能有机会收到很多在意的人的祝福。

    瞧,我太不自信了。不自信别人对我的感情,也不自信,我能得到多少的在意。

    身边人,大概没几个人知道我阴历的生日。但几年前我曾告诉她。

    她说,我觉得你和我好像,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她很耀眼,可以轻而易举夺得所有人的注目。如果她是红花,我当然甘愿作片绿叶。曾羡慕她灼眼的生活,但自己却宁愿将生活过得如云烟。

    我也觉得我们很像。可是,你是内心的我,我把如你般的激烈,都掩藏起来了。

    那天她抱着相机走入教室,一直给人拍照。作势要为我拍,不善入镜的我选择避开。直到照片出来,我才发现,在被其他人围成的一个圆形轮廓里,我那低头的表情恰如其分地被捕捉到。仿佛被一种类似阳光的光芒刺伤了眼,我不太敢看照片里的那个自己。

    我喜欢你。在你给我拍照那会,我就喜欢上你了。

    因为你在乎我啊。

    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我想要投奔一个对我好的猎手,臣服于他的不羁。和他随便给予别人的热情。

    她是太阳,释放的热量众生平等。而我却独恋那匹光环,因为它将我圈住,用光芒浇灌我的渴望。

    后来每年的阴历5月11日,我都能收到她从遥远北方发来的问候。亲爱的,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记得,生日快乐。

    只有她,会在那天,给我送来这个世界唯一的问候,告诉我,她记得,她在乎,她在思念。

    我问,你过得好吗?一直没有你的消息。

    我过得很好。

    几个字,每年如此。之后再无消息。

    最宽最广的鸿沟,难以跨越的鸿沟,当然是心墙。

    我对你没有隐瞒,只怨诉说太多。只怨我们,曾经那么像。两个太像的人,怎么照顾?

    而你,不缺周边给予的光环。

    你把毕业后走过的路见过的人,写成了一长篇的文章。我看遍了所有,没有我。我猜,我是那么沉默,我一如既往的沉默,在你逐渐褪忘的记忆里,甚至没有起过挣扎的姿势。所以,你把我忘了。你忘了我,我却把你看得很重要。

    我质疑你,你的朋友太多了,我排不上号。

    你说,你吃醋了,是我的错。

    我自认内心很清醒。我怎么能接受别人的施舍。

    如果你只是做个形式,我何必配合你的演出,做出可笑的惊喜状。你还不懂我么?

    真正能说服我的,只可能是,我从来都不重要。

    后来啊,你从上海辗转到了北京。离我越来越远。距离越来越远,连网上的联系也得跋山涉水才能到达。你说你晚上很晚了还要写稿,我嘱咐你要注意身体。

    你投奔过几个人,对我,消息已不再多。

    我只能从同学的照片中,发现你在人群中淡然萧索的面孔。我很在意的一个人,但也没有那么熟悉了。

    记忆里,你扔给我一支烟,你熟练的姿势,并没有让我很吃惊。我吃惊的是,我也能轻易不学好,也能轻易地变成小说里的坏孩子。但是,如果有你,就没有坏孩子啊。

    你抽烟的姿势,让我无比心疼。

    那时候一直很想跟你说,不要抽烟了,就像不要再去靠近那个人,要好好爱护自己。

    毕业那天,清理东西时,你给我留了一包烟。

    我没有什么东西给你,送你一幅画,还有这包烟。

    画还在,烟已经不再了。

    我不抽烟。

    我要伪装好自己。

    我演不了你。

    那时候的我们,真正是活在年轻的前奏里,不识得真正的愁滋味。扮演出没在深夜里寂寞的怪兽,怨没人懂。

    到今日,也经历了更多的无人可懂,孤单和寂寞早已经深入骨髓。却不会急急需要别人的关注。也才明白,人生的常态本就是孤独。

    生活给予的最好的奖赏,就是黑夜里你还能读到自我,有内心的火花急速迸裂。

    我们喜欢那光芒四射的感觉,带着心上的渴望,炸裂出当初极力追求的模样。

    你通过了我发出的好友申请。

    你认出了我。你说,好多年过去了,我还是猜出了是你。

    正如我通过一篇文章,就找到了你。

    你说,宝贝,我想你。

    我不喜欢“宝贝”这个称呼。叫我的名字吧。

    你哈哈一笑。我已经两眼酸涩。

    我的问候躲在世界的一个角落里,形单影只,没关系。

    如果你已经很幸福了。

    我要结婚了。我说。

    真的吗?祝福你。

    ……

    祝福你,那个热火朝天、一往无前,孤单寂寞的你。

    2013年的六月,烈日下的女孩等着另一个女孩,坐在通往火车站的空旷又巨热无比的公交车上……

    你依旧用传统古老的方式保护自己。

    那个眼睛大大,皮肤白白的女孩说。

    没有人能带着我走出来。

    你离开了我,在这个六月骄阳灼热的天空下。

    我看到在火车离站的方向,骄傲的你,唇后齿白笑脸嫣然,等待离别再度气势浩大地开场。(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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