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让妹夫先送她回一趟家,她要去拿先生的病历本及拍片影像图。
一进家门,女儿迎了上来。而老人家,仍处于惊吓之中没缓过神来。沫沫叫她不用担心,只是皮外伤,去医院住两天就可以回来。
沫沫把女儿叫进房里,把房门关好,要姐妹俩记住,今后无论爸爸发生任何事,一定不可以告诉公公。她们点点头,说当时慌了神,奶奶叫她们找公公,忘记曾经叮嘱过公公不能受刺激一事。
这些年以来,家里很多事情,无论大小,包括先生在内,都习惯找公公。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身体出现了一些问题,虽然不是大问题,但需要注意。最要留意的,就是他的脑萎缩(轻度)这项,可不能让他受什么刺激。
爸爸曾是沫沫的半边天,如今,先生这片天已倒塌,她一定要守护好爸爸这片天。但在如此境况之下,不让爸爸担心,是沫沫仅能为爸爸做的。
还好,这次先生并无大碍,二姐及妹夫一再安慰爸爸放心,并极力阻止他去医院看望。
沫沫向女儿简单了解先生摔倒的前后。大概排便不顺畅,蹲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没出来,奶奶叫也不回应,后听到重重的摔倒声,推门却发现反锁着。六神无主的老人家叫孩子马上打电话找公公,她去敲隔壁邻居家的门。而邻居家的年轻人外出,只留下和她常一起玩的婆婆,她说应该打求助电话。
于是,姐姐拨通了119及120,工作人员很快赶到,将门撬开,把病人送去了医院。
沫沫万分心疼女儿的同时,也倍觉欣慰,庆幸有她们在场。只是,沫沫担心有些阴影会伴随着她们。
先生的病房,安排在住院部九楼。推开房门,先生微闭着眼。沫沫轻声叫唤了几句,先生才缓缓睁开眼,但只瞄了沫沫一眼又闭上眼睛。
沫沫能感觉到先生微带怒火,更多的是一种落寞。沫沫轻柔地说道:“你知道的,我必须要上班,才不得不离开你。我现在不是回来陪你了吗?没事,住两天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先生不说话,但眨了眨眼。沫沫坐在床沿边握着他的手,让他放心睡觉,她就在身边,不会离开。不过,她要先和二姐去挂号处补填一些资料。
病房里,还有先生的外甥在。他也是国庆从外地回来的,是接到大舅的电话从乡下赶来的。原来,孩子奶奶打电话给他大儿子了。
以前,每个节假日,兄弟们总会回来一起过节。但今年,他们都另有安排。当然,疫情也是一个原因,沫沫不能说什么,只是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办理好住院手续后,沫沫让二姐离开,爸妈还等着她一起回乡下。没什么事,沫沫一个人陪着先生就好,外甥也离开了。
在医院陪了先生两天,沫沫该回去上班了。她不忍心要年迈的家婆来医院照顾先生,便经人介绍,找了一个男护工。说好只需帮忙看两天,由当天下午开始至隔天傍晚,算足两天,沫沫当下便支付了护理费。如果单讲底薪,沫沫的工资不足以支付这偏贵的护理日薪,但沫沫不能请太多假。
回单位上了一个中班及早班,又到了休息的日子。陪先生在医院住多一天,医生通知可以办理出院。
不过,有一位好心的医生告诉沫沫,说他们的副院长在脑瘤这一块医术颇为了得,曾经有些病人去省城大医院都说没得治了,但回来后他却帮他们控制住病情,并且有质量地活多了几年。
尽管知道希望如果渺茫,沫沫还是不愿放弃一丝希望。于是,她带上先生的病例及影像图片,敲响了副院长的门。
副院长已大致了解了情况,听了沫沫更详细的述说及看过图片后,摇了摇头。他说,胶质瘤本就是极为吓人的,母胶质瘤更是顶级恶瘤。手术后能正常生活这么长时间,已算是罕见。复发后,目前为止还没有好的方法。
沫沫问真的不能再次手术吗?副院长摇了摇头。沫沫又问,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天天恶化下去吗?副院长沉重地点了点头。
瞬间,泪水夺框而出,好心的副院长递给沫沫一张纸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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