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ank》的海报画风诡异,导致我一直以为这是一部动画片。最近听说这是一部真人电影,便开始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剧情会有这样的海报。
影片一开头,野心勃勃的男主角John正在盯着大海,盯着电线杆上的海报,盯着过往的行人和他们身上的包包,试图构思一段又一段旋律。阳光明媚,海浪声很好听,很快他有了灵感,于是急急忙忙回到家,努力把自己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音符记录下来。
突然有一天,John正坐在海边的椅子上沉思,响起了警笛声,一个人试图跳海自杀。这时候旁边有个人说:“那是我们的键盘手,看来今晚的演出没法上场了。”John带着点小期待搭话说:“我也会玩键盘。”没想到竟然被对方接受,就这样成为了某个不知名乐队的键盘手。
而这个乐队的主唱,音乐的天才,就是frank。
John是个一心想成名的少年,与乐队排练、录音的时候还不忘把现场情况发到网络上。
很快他发现,乐队里所有人都是怪胎。
frank永远戴着头套,从没人看过他的样子;Don有恋塑料女模特癖,和frank都在精神病院待过;Clara永远对John恶言相向,没有原因,没有征兆;其他成员永远觉得John的创作像屎一样。
毫无疑问,所有人都迷恋frank,为之才华倾倒,甘愿听他指挥,包括John。他们觉得frank的要求能够帮助自己提升对音乐的理解。
影片大部分时间他们都躲在一个木屋里进行排练,为了交房租John还搭上了自己继承的遗产。一开始John是惶恐自卑的,他被frank和乐队其他成员的才华所震慑,对自己产生了深深地怀疑。所以当Clara听说John自己也写歌,马上要求他现场唱出来,而John因为自卑和紧张,竟然一段旋律都想不起来。
当他们在木屋特训一年以后,John开始变得自信起来。他不断地把现场的情况发到网上,也不断地尝试进行新的创作,终于有一天,他鼓起勇气在众人面前展示了自己的新作品。
忐忑不安的心情,因为frank的一句“amazing”,瞬间雀跃起来。
John总算松了一口气,从那时候开始,他认为自己才算是获得了frank的认可。然而这样的心情只持续了3秒钟,frank走上前来,对他的音乐进行了一些修改,轻轻松松就超越了他一年的积累。
绝望。
巨大的鸿沟。
这是天才和普通人之间难以逾越的障碍。
直到那时候,John才意识到自己终究无法成为frank。
这世界上存在三种人:第一种,不理解天才的普通人;第二种,理解天才的普通人;第三种,天才。
第二种人又分为两类,一类人理解天才却甘愿平凡,另一类人理解天才并且渴望成为天才。John就是这种人,所以John很痛苦。同样意识到这一点的还有Don。于是某天早上,乐队成员们发现,Don带着frank的头套自杀了(frank有不止一个头套)。
专辑录完之时,John发在网络上的关于乐队的视频和消息被越来越多人看到,于是他们收到了音乐节的邀约。Clara极力反对John带着乐队出席音乐节的主意,而frank却因为有人在网络上观看了他们的表演视频,想要去音乐节试试看。身处音乐节现场的frank,仿佛突然从远古时代来到了现代,开始不知所措、紧张焦虑起来。他在现场创作的音乐也变得普通、平庸。
紧接着Clara为了阻止John而刺伤了他,乐队成员纷纷离开,最终剩下frank和John两个人,而John坚持要上场。结果可想而知,frank直接昏倒在演出现场,演出不了了之。至此,整个乐队分崩离析。
John全部的希望,关于音乐成就,关于成名,关于成功的种种期许,全部落空。
在颓废了几天后,John和frank发生了激烈的争吵,John压抑的情绪爆发出来,于是他试图拿掉frank的头套看看头套底下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frank夺门而出,头套被车撞碎,两人失去了联系。
影片的最后,john找到了逃回家里的frank,得知摘掉头套回到家的frank,再也无法写出好的作品。包括Clara在内的乐队其他成员开始在某个酒馆驻唱。
最终,john把摘掉头套的frank带到了乐队面前。面对曾经的伙伴,John留着泪,即兴唱起了歌,他的歌又回复到了那个天才的模样。
看完电影,主要想聊聊Frank的头套。在观影的过程中,我一直在想,这个头套到底象征着什么呢?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想它意味着逃避。不需要直接面对,不需要费心摆出讨好别人的表情。它把Frank和外界隔离开来,让Frank变成了一个独立于世界的个体。
它意味着用不同的眼光看世界。John惊讶于Frank可以从任何事物中发现一些常人发现不了的东西,从任何微不足道的事情中激发灵感。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头套,给了Frank一种完全不同于世人的观察事物的方式和角度,而这些给他带来了源源不断的灵感,这也是他摘掉头套之后就无法做出好音乐的原因。
最后,这个头套已经成为了一个道具,一个符号,一个象征,一种信仰。Don会带着Frank的头套自杀正是把头套看作是使自己成为Frank的道具;John希望把Frank的头套拿掉,也许是想看看,Frank会不会由此变成普通人,变成一个像他一样的普通人。
天才与人世是格格不入的。乐队的所有人在某种意义上都是怪胎。他们都不曾与John亲近。唯一与John相互理解的Don,却走向了自杀。
天才们相互激发,普通人来了又走,而影片的结尾,John甚至没有听完frank的歌。最后一个镜头,留下了john落寞的背影,与所有普通人一样,消失在人海中。
当你对某件事感兴趣,但你醉心于某件事,你为之付出了精力和财力,却发现有人轻轻松松就能超越你的时候,那该是怎样一种绝望。
《Frank》让我明白,如果你没有做怪咖的勇气,承受做天才的痛苦,就别指望达到天才的境界。而就算你有这样的觉悟,也不一定有这样的运气与天分。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让人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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