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l story 文/等猫的狗
姑且称呼我为阿狗吧,阿猫也行,我是个九零后女孩。从小到大,我要扮演的角色就是要勤劳干活的女性,而我弟却不用干活。有人说,这不是很正常吗?许多家庭也是如此。可是我生来反抗意识就很强烈,我罢演这个角色。
我妈妈生了三个女儿,我排行老二,最后一个是我弟,三妹送人了。我大伯母生了七个女儿,最后才生了一个儿子,送走了三个女儿,还用其中一个女儿跟别人换了一个儿子。我的整个家族就是活生生的超生游击队,包括我爷爷那代人。大伯本来是个知识分子,在小学当个教书匠,但因为超生,他被免职了。
传宗接代继承香火就那么重要吗?
犹记得在我五六岁的时候,那时计划生育抓得很严。村里的林书记很有情义,当上头计划生育组委会的人要来突击检查时,他就赶来提前告知我们。我们全家老小还有村里很多超生的人就躲到山里去,带着水壶和一些能撑肚的干粮。但不幸的是我大伯母大着肚子就被抓进了监牢,后来被罚了几千块钱就弄回来了。听说林书记好像因为这事被免职了,村名们都对他很感恩爱戴,也很内疚。
大伯一家从小对两个儿子十分宠溺,要啥给啥,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他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如今一个儿子去吸毒,另一个去借高利贷,甚至有几次他们还跟大伯母动手打架。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我很小就知道我的公太宠爱我的弟弟,一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就往我弟口袋里塞,而我和我姐是没有这个福分的。那个猪油糖和白兔糖吃到嘴里,滋味多甜啊!我一个小孩,我稀罕吗?当然稀罕!当时很多大人的行为也跟我公太一样,我不明白为什么吗?我只想哭,我只恨我不是个男儿郎,偏是个女娇娥。
我奶奶重男轻女的观念也是根深蒂固。小时候我跟我弟打架,她说要当姐姐的谦让弟弟,还说当心踢到弟弟的命根子。那天,我和奶奶在堂哥家做客,堂哥说奶奶那代人十分重男轻女,奶奶说是应该的。
女人有时活得那么痛苦,是女人强加给女人的结果。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作为过来人,该清楚地明白做女人的苦果。
读高中时,是寄宿学校,每个周末可以回家,但我不想甚至害怕回家。我姐和我弟都在外面读书很少回来,回去只有我爸妈。吃中午饭时,我爸通常有事忙没回来,饭桌上只有我和我妈,我俩默默地只管吃自己的饭,没有拉拉家常,没有寒暄问暖,说话不超过三句,然而我家素来没有吃饭不准说话的习惯。我能听见自己紧张的心跳,感到惶恐,感到尴尬。很可笑,我面对我妈居然是这样的心态,宛如陌生人。
高三的时候,我很羡慕我的舍友晶晶,她是独生女,爸妈都是教师。有好几次她妈妈独自搭大巴一个多小时,拿来饭菜给晶晶吃。看着她们恩爱的样子,好生羡慕。那不是溺爱,而是一种关怀。
常言道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目前我认为这是真理,至少我爸还有点疼爱我和我姐。这世界上,我爸就是我最挂念的人了。
我三年级就开始洗碗干家务活了,我经常扮作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这时候总有人在我的耳边念经,“你的小姑姑八岁就开始洗衣服了!” 为什么女人干活就是天经地义的事,男人不干活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我生来卑微,我天生不服。
自从我知晓男女秘密开始,我就决定我要当一个不婚主义者,我也不知道什么缘由?可能接受不了吧。现在我二十岁了,仍然坚持着这个想法。但在依旧封建的农村家庭,超过三十岁后我恐怕很难坚守,包括家人的催促,包括外界的冷嘲热讽,他们会说你是没人要的老女人。所以我必须要倍加努力,当你经济独立了,才有资本要求精神独立。其实这也是我想证明自己的方式,我可以站在巨人的肩膀,我可以比男性更优秀。
这些年,女权主义的呼声越来越高了,我很欣慰,女性真正站起来的日子总该来了。如果有需要我支持的地方,我一定出现。女权主义不是张扬女尊男卑,而是要求更多的更有保障的男女平等。男有权,女也有权,这才是人人平等。男人的政治饭桌上,也应当有女人的座椅,甚至在日常生活中。
我矫情我怨天尤人我无病呻吟我多愁善感我愤世嫉俗我痛恨自己……
我本是个有情有义之人,至少我对朋友仗义。但生在重男轻女的家族里,我注定性格缺失。不是抱怨原生家庭,而要努力改变,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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