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纳德·特朗普跟媒体的关系,看来注定要在相爱相杀中走到他任期的终结了,作为一个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富豪总统,也许他对自己与记者们的恶劣关系也毫不在意。反过来,那些被特朗普斥为“骗子”的媒体人,对这样一个说话疯疯癫癫的总统可能还挺满意,至少他一次次戏剧化的表演让美国的时政新闻热闹得不亚于娱乐新闻。
从传播的本质来讲,媒体是乐于见到大人物出丑的,如果以为他们针对的只是特朗普,那就有点太幼稚了。想当年,比尔·克林顿算是媒体不错的总统,尤其是刚上任时,美国媒体不仅对他的报道偏向正面,连带着他的妻子希拉里和女儿切尔西在主流媒体上也是以正面形象示人。然而从克林顿就职那天起,媒体也从不曾放过他的每一次出丑。
1993年1月20日,46岁的克林顿意气风发,在万众瞩目之下发表了自己的就职演讲。演讲临近结束时,他说:“美国没有任何错误的东西不能被正确的东西所纠正。”这句话除了说起来有点拗口外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由于听过之后要在脑子里过一下前后关系,留给人的印象就特别深刻。到了2008年,希拉里·克林顿在对一个西裔社群发表演说时,又把这句话几乎原封不动地搬了出来,这岂能逃过媒体敏感的耳朵,第二天“老婆抄老公算不算抄袭”的讨论就开始了。
刚做总统的克林顿比特朗普谨言慎行多了,可是这样也保不住不说错话。比如在费城市政厅向一大群老百姓致辞时,克林顿一不留神就漏出了这样一句:“你们知道这个国家的问题之一是什么吗?那就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发表自己的意见。”相信那时台下的听众是懵逼的——说好的言论自由呢?
精英阶层的优越感时不时从克林顿夫妇的言语中泄露出来,有时候可能他们自己的都没有意识到,《今日美国》等媒体也是坏,既然总统说了“我们不能过分沉迷于维护普通美国人的权利这一愿望”,那就照登咯;既然第一夫人在谈到医疗保健计划的资金监督问题时表示“我们不能信赖美国人民在这类问题上的选择……政府必须为人民做出选择”,那也就照登咯。
有些话说错纯粹是口误,还有一些就是脑子进水了。1994年11月2日,克林顿接受黑人娱乐电视台记者埃德·戈登访谈时,开心地表示:“非裔美国人每晚都和普通美国人看一样的新闻。”旁边的戈登黑人问号脸,看电视的黑哥们心理阴影陡增。
到克林顿与莫妮卡·莱温斯基的绯闻爆出后,全球媒体都进入了狂欢模式,当现任美国总统走上法庭受审时,这场狂欢达到了顶峰。“这一切都取决于‘是’这个字的意思。如果‘是’的意思是‘是且从未有过’,那是一种情况;如果‘是’意味着‘现在没有’,那么该陈述就完全真实。”克林顿在为自己辩解时如是说,这段不知所云的自辩立马就被媒体抓住不放,至于此前那句“我和那个女人没有发生性关系,我是说莱温斯基小姐”,更是被各种引用恶搞,甚至成为撒谎者微表情的经典案例。
希拉里在总统老公受审时,表现了极大程度的坚韧、宽容与支持,当然多年后的今天我们已经知道这里头不乏政治野心的考虑。看着老公被媒体穷追不放,希拉里心里也憋着一肚子火,当这股怨气发泄出来时,她却很不幸地帮了倒忙。那是在媒体披露出“拉链门”案的一些法庭文件后,希拉里怒了,她说:“我不能容忍某些记者通过我们的报纸扒粪。我们是总统。”
好一个“我们是总统”,这不是给敌人输送弹药吗?用四川话来说,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瓜婆娘”啊。但是从这件事上也不难看出,希拉里心里的“总统梦”由来已久,三年后已经当上国会议员的她再次不小心透露了同样的梦想,那是在国家记者俱乐部发表讲话时,她表示:“我曾经说过自己不会参选,我很享受自己在第一个总……参议员任期的时光。”
还好,这次瓜婆娘刹车很及时,她老公也不再是美国总统,造成的伤害比上次少一些。希拉里的另一次经典发言是2006年5月在美国商会的演说,当时她痛斥美国青年的懒惰:“有许多年轻人不知道工作意味着什么,他们以为工作就是四个字母组成的单词。”第一,工作的英语单词确实就是四个字母;第二,“四个字母组成的单词”通常是特指FXXK、SXXT、TXXT之类的脏词,反正不管从哪个方面解释,希拉里总是又出乖露丑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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