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基于《了不起的盖茨比》创作)
我是詹姆·盖茨,哦,或许你会感觉很陌生,换个名字你就会知道我是谁了,我是——杰伊盖茨比。对,杰伊盖茨比。我的意识有点混沌,貌似只记得自己的两个名字,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又在这里在做什么。我的身体轻飘飘的,犹如幽灵,飘荡在这座空荡荡的豪宅之中。我站在窗前,隐约看到了穿透层层雾气中的微微的绿光,那景象,竟格外熟悉。真奇怪,明明我的身体是那么的轻盈,可我的心,却又是那么的沉重,沉重到支撑不住我的身体,沉重到我的身体竟直坠到了一楼。
一楼大厅,一个英俊但面色青灰的男人安静的躺在棺材里休息,安静的被放在胸前的手捧着鲜花,却带不来半点儿的生机。棺材边站着一个斯文可爱却眉头紧锁的男子——那是尼克,尼克….尼克…尼…克…我想起来了,想起了一切,想起来那个斯文的男人是谁,也想起来,原来那个已经死去的躺在棺材里的人是我自己——杰伊盖茨比。哦,对,我终于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何如此轻盈,心却如此沉重,因为我确确实实是个幽灵了,我已身死;因为我等的女人至今都不曾来过——尽管我已身死。可想起一切的那一刻,我的心却与我那四处飘荡、无处安放的灵魂一般,轻盈了起来。我想,我曾经是做了一个关于绿光的梦。
我看着我的老兄,我真正的唯一的老兄,那个对我说“那帮混蛋全部加起来也没你高贵”的真诚的帮我处理后事的可爱男人——尼克,一个一个的打电话,联系我可能的亲友,抱着微弱的希望去联系那些参加过我宴会却根本不会来参加我葬礼的虚伪的上流社会人士,包括沃夫希姆(我心知这个只关心金钱和利益的冷酷男人是绝不会来的),至于黛西,那个声音里充满了金钱的女人,我到死了,以至于只剩下灵魂了的现在,才明白,黛西,只是我一个虚无缥缈的梦,一个无法倒回的从前。回想过去,我竟不曾后悔。
因为我是盖茨比,尼克说的,了不起的盖茨比。刻意培养出来的绅士的习性告诉我,应该谦虚一下,可仔细想来,尼克说我高贵,却是事实。最起码我比那些道貌岸然,虚伪浮华的上流人士好太多。我那时候因为布坎南的所谓的“揭破我身世的真相”而气愤的如一只嘶吼的狮子般,才是不值。
那时候的我,还是自卑的。因为那些继承家业的所谓的上流人士,始终是瞧不起我这个西卵的“暴发户”的(我怕黛西也瞧不起我)。而我也深知这个事实。现在我为自己感到惭愧,为那个时候明明有底气却还是自卑的我感到惭愧。我为什么要为那些不知进取,只知享乐的人的想法而感到自卑呢?
看啊,那些心里嘴里对我放肆的恶毒的咒骂猜测我的人,还不是兴奋地来我的宴会享乐,然后不舍的离开?他们心里嘴里说我的财富是靠私自贩酒而来,但还不是在我的宴会上借着我的酒壮胆?自称上流绅士的布坎南,举止粗鲁霸道,为人卑鄙而吝啬;看似美丽纯真的黛西,声音里却充满了金钱;看似厌世而高傲的贝克,也是个习惯于撒谎的“骗子”。这些人,尤其是黛西和布坎南,他们是自私而冷漠的人,他们把东西打碎,毁掉别人的生活,然后龟缩到金钱、巨大的冷漠或者随便什么让他们蝇营狗苟地相处的东西里面,让别人来清理他们的残局。所以除了显贵的身世背景外,他们有哪一点是比得上我的呢?
年少时,写在那本《霍巴隆·卡西迪》上的作息表,就是我的骄傲。那才是我真正的梦,我现在才明白过来,我那个关于绿光的梦,其实应该是无关乎黛西的,或者说是无关乎那个声音里充满了金钱的黛西的。毕竟在某方面,黛西给与我的爱情在很大的方面成就了死前的我(尼克成就了死后的我)。想想,在没有见到黛西之前,我总觉得远处的绿光离我很近,触手可及——即使隔着海岸和层层迷雾。可见了黛西以后,那绿光反而离我远了。只因我把黛西想的太美好,我的那个年少时就有的梦似乎也全部灌注到了黛西这个人里面,黛西,就是我梦的支柱,是我寻梦、追梦的支撑所在。可被金钱浸染的黛西却支撑不起我的梦了,毕竟她在她的势利世界所追求的是纸醉金迷、寻欢作乐的声色犬马,而我的世界,却是充满了拼搏和追求。
有关绿光的一切,我都不曾后悔,因为现在绿光对我来说已不是黛西这个人以及和她的爱情,而是——我的梦,我那其实早已实现的拼搏的摆脱贫穷和卑贱的梦。我为我的梦而生,亦为我的梦而死,虽然我死得荒唐而冤枉,但非死于梦碎,所以即便是死亡也不曾让我有片刻的后悔。
啊,我到底是谁?我想,我不是杰伊·盖茨比,我是——詹姆·盖茨。
我的灵魂终得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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