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起床后,安平又接到母亲的电话。看到电话的一刻,安平是紧张的,母亲要说的肯定又是那些,父亲的错处。关于出轨,关于财产。
果然,电话一头的妇人先是用最平常的语气问了,中午吃了什么,午睡了没有......待安平一一回答后,便开始了自己的诉苦,“昨天你爸又没有回家,肯定又是去那个狐狸精那里去了,哼,他还以为我不知道......我给你说,上次他回来,我无意中看到他手机,你都不知道他手机里,那些聊天记录,真的是,哎......我真的没办法给你说。还有,我从来没见过你爸一份钱,整天嚷嚷着没钱没钱,钱都拿去养那些臭狐狸精去了!哼......"安平安静的听着,母亲这些话从她上高中开始讲到现在,那些父亲的不是,那些几月几号的例子,安平都可以倒着背出来,安平甚至知道她下一句话要说什么,"我真的是没办法和你爸继续过下去了,给你说一下,我过两天就会和他办离婚……"这句话是每次诉苦的结尾,不,也可能是承接,安平记得,从她第一次听到这句话被吓哭,求着母亲不要抛下她和弟弟,再到认真的和她座谈,从一个女儿的角度,从一个女人的角度,分别说了自己的看法,到现在,安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妈,你不要去管他了,自己过好就行了,他爱咋的让他咋的吧,越去管,越难受。”这是安平目前的套路,“妈,那个我要上班了,不和你说了,那个,晚点再给你打。”
挂了电话,安平摸了摸发烫的手机,长舒了一口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安平对母亲的抵触已经慢慢超过了父亲。父亲本来作为“作恶者”的角色,随着母亲的谩骂、吵闹、反复的指责,竟然反转为受害者,对母亲的抵触,以至于对父亲有些些许同情。父母吵架最凶的时候,安平躲在被窝里甚至在恨,恨母亲为什么不答应离婚。那几年,只要父亲没有回家,母亲就变哭边给她们姐弟俩诉说她们的父亲的种种不堪,说,如果不是为了她们姐弟俩,为了让她们有一个家,她不会受这份罪。母亲的话刚开始让安平愧疚,对父亲憎恨,随后,次数多了,反而觉得是母亲的不愿意离婚,将她和父亲这两个矛盾体捆绑在一起,让家变得可怖起来。安平从来不敢把这样的想法表达出来,她觉得,这,实在是十恶不赦,没有孩子应该希望自己爸妈离婚的。
现在安平越来越认可自己的想法了,出轨关系就像扯橡皮筋,不管谁在使劲,不愿意放手的人,终究受伤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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