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机场的地铁上。
今天妈妈到来,我去接她。天下着雨,好像下定决心要在她到来前洗透这座城市。
其实这城市一直浸泡在潮湿里,墙皮长着绿色的藓,衣服挂了一周仍然在纤维的缝隙里藏着潮意。迫不及待生长出的头茬花儿此时落在地上,被人跺进泥里。何必要那么急着盛开呢?早知道这座城二月末的暖不过是一场短暂的幻觉,接着就是连绵不绝的雨季,最早盛开的花最艳丽,收到最多的感叹和赞美,但花期也最短。
熬过一整个冬季,却只为了这十几天的绝美的,骄傲的,旁若无人的绽放。
雨还在下,到了一站,地铁上涌上来一波儿湿漉漉的人。他们的身上有着雨的霉味儿,从呢子大衣上,从牛仔裤上,从运动鞋的网面上,从被雨打湿的头发上,从各种各样的物体上弥散开来。终日忙碌在地铁上的工作人员通过来往的乘客判断天气和温度。而从地面涌动到地下的人潮望着工作人员平淡的有着麻木的表情放下心来:哦,今天还是一切正常。
他们与他们,默默无言,擦肩而过,却在某一刻成为彼此的信使。陌生人罕见的有了连接。哪怕马上又要奔赴各自的目的地。
车还在走,雨还在下,飞机还没有落地。但我的文章写完了。
二月末盛放的结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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