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近一月,天气经历了从冷到暖又冷又暖的变化,学校里的花也开了许多。走过长桥,河畔杨柳依依,花团锦簇。没事的时候,即使是在校园看看花,坐在湖边的长椅上吹吹风,或者是淌过丛丛芦苇到新填出来的小岛上去探探险都是极好的。
春天,万物都是温暖又惬意的。去体育馆的时候,右边总是有一道高好几米的绿色屏障。最外面是矮矮的灌木丛,里面则密密麻麻种了好多不知名的高大的植物。人从外面看过去,除了偶尔能看见透着光的细密的缝隙外,再没法探索更多。可是每当我走到它旁边,都能听到里面唧唧噶噶的怪声音。声音往往是抑扬顿挫,高低起伏,偶尔还能听见划水和振翅膀的声音。作为一个讨厌飞禽的人,我一听到这声音就头皮发麻,不得不加快脚步,快点逃离这个诡异的声音。可是边走边忍不住幻想这道屏障的后面究竟是什么?是不是几个小动物在后面安了家,建了小水池,筑了小窝,然后又生出了更多喜欢呱呱乱叫的小动物呢……是不是它们也如我一样一直期待着春天呢?我很想扒开这个屏障看看,但是我真的害怕飞禽,所以只好作罢。
春天能让万物复苏,但是人与人的冷漠,春风春雨可能化解?
昨天一个室友生病了。她从前一晚一直吐到昨天下午,几乎没有进食。我们小寝其他三个人都知道,然而没有人有任何表示。昨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她再厕所似乎在吐,我也只是毫无波动的说了声,天哪,你没事吧。然后就匆匆赶去上课了。
等我下午回来,她似乎还是不怎么好,一会就蔫蔫的躺在床上了。我们剩余三个人聊了会天,就各干各的事情去了。
过了一会,她说,她要去校医院。即使我带着耳机,也听的很清楚。寝室一片静默。我在犹豫要不要陪她去看医生,紧接着又被手机里的节目吸引了,专心致志的看起了电影。过了好久室友A发现她不见了,又在刷朋友圈的时候,看到了她说她要吊针到11店。
我假意的惊呼一声,天呀,她一个人吗?我们要不要过去陪她呀?
然后是料想之中的沉默。
我又说,应该不会吧,她的好朋友和一直喜欢她的小学弟应该会陪她吧……
果然大家都表示赞同。
为了表示一下室友情义吧,室友B在我们微信群里问,就你一个人吗?
生病的室友说隔壁寝的妹子在陪她,但是那个妹子9点就走了。
微信群里一片静默。
生病的室友过了一会又说,我要吊到11点。
微信群里没有人再回复。
我突然觉得很可笑。经过这一年的生活,我早已不会指望着室友陪我去看个医生吊个针什么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还存着幻想。我更不知道我为什么放弃了我宝贵的周天晚上,鬼神神差的说要去陪她。
或许是以前我生活的环境给予了我太多的爱,所以即使现在生活在一个极其冷漠的环境,偶尔还会有点泛滥的爱心和同情心突然冒出来。
我给她买了吃的喝的,然后尽快的赶去了医院。
隔壁寝的妹子也在。她坐在生病的室友床边,低头看着kiddle。生病的室友自己在和家人视频。我也搬了个凳子,坐在旁边带着耳机看书。除了偶尔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再无交流。
过了一会隔壁寝的妹子走了。只剩我们两个。于是不得不提起某些尴尬的话题。关于她来医院这件事,我只好表示,我们都没听见,都没发现你出去了。
她说,我在去医院的时候大声说了一声,我看你们没人理我,都在忙,我也不好意思麻烦你们。
我只好又表示一遍我们真的没听见。
又过了一会她说,她每年这时候就容易生病,不知道我注意没有。还说她上次吊针是在14年4月份。
我说,喔。我上次吊针就在你旁边这张床。
她说,旁边这张床?什么时候?
我说,大一下学期。
她似乎努力想了一下也没想起来。
于是我继续带着耳机看书。她继续玩手机。
期间她说她想上厕所, 我也拉着瓶子里她去了卫生间,帮她拉开了裙子拉链。直到医生过来拔针,我们才重新开始聊天。
我没有问她,天天和她一起玩,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为什么没来陪她,也没有问她一直喜欢她照顾她的小学弟干嘛去了。
我很庆幸她没有真的输到11点,也很开心她吊完针就好了很多。下次有室友生病,我依然会陪她去医院。但是我依旧不指望也不愿意室友们陪我去医院或者吊针什么的。
另一个全程都在却没有说一句话的女生,后来说跟我说,可是我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去看医生的啊。
我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冷漠需要化解,可是sorry,我实在是没有勇气打破这冰冷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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