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吟的荒野》夏——3. 伊莎贝拉溪的池塘(4)西格德• F.奧尔森[美国] 有一天,我从对面的岩石池观望他。他没看见我。此时,他是如此地全神贯注,我知道他也没听到我的动静。他正小心翼翼地抛渔线,脸上露出似乎只有垂钓者才能看明白的那种专注和欢乐的神态。在他下面一股涌向赤杨的水流中,鱼咬钩的好机会来了。那鳟鱼一次又一次地浮上来,每一次渐渐变细的浪头都直接在那个地点铺开。有一次,那鱼浮出水面,露出一大片火红的侧腹。他收回鱼饵,站在那里长久地观察着水面。最终他做出了选择。这次鱼饵落人一个旋涡, 鳟鱼向岸边冲撞,寻求庇护。它在池塘中来回地挣扎,最后在渐渐变细的涟漪中缓缓靠近,伸手可触。他猛扑过去,鱼就是他的了。他将鱼朝着光,左右打量,想得到阳光下最佳的色彩效果。随后,几乎颇有些遗憾地将它扔进渔篮。就在此时,他看到了我,便笑着涉水走到我站立的地方。“干得好!”我说道,“看到你钓上了最后那条鱼。”他打开渔篮,给我看放在绿蕨上的那条漂亮的鳟鱼。那肯定是条好鱼,但我知道那天他真正想捕获到的东西:池塘中的倒影、色彩、声音和孤寂,而鳟鱼只不过是所有这一切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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