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三月,我们一家三口来到了陌生的蒙特利尔。那时,北京和上海还没有直飞蒙特利尔的航班,我们是在温哥华办理的入境登陆手续,然后从温哥华再飞蒙特利尔。
晚上九点钟左右,我们到达了特鲁多机场,取完行李,中介安排的接机师傅把我们送到了明姐家。明姐和我们是老乡,但在国内时,我们并不相熟。
我们当时办的是魁北克技术移民,所以需要学习法语,提供法语学时证明,并到香港进行法语面试。先生作为主申请,我给他报了各种法语培训班。其中一个培训班,先生和明姐的女儿阳阳是同学。
当时的先生还很爱说话,明姐也是个爱说话的人。因为明姐总去接阳阳,两个爱说话的人就聊开了。明姐比我们申请移民的时间早,签证已经下来了,正准备登陆,阳阳学法语是为了登陆后上学打基础。
先生和明姐相识后,一两个月的光景,他们一家三口,就登陆蒙特利尔了。登陆之前,我们两家人在一起,吃了一顿饭。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明姐,明姐个头不高,比较瘦,快人快语的。
明姐登陆后,我们一直保持联络。阳阳比我儿子大两岁,登陆后,就在家附近的一所中学上法语欢迎班。我跟明姐说,想让我儿子也去那所中学上学。明姐说:“这所中学不用考,住在附近就能上。”
半年后,我们也登陆了。明姐就在她家附近帮我们租好了一间公寓,我们在温哥华入境的时候,临时的通讯地址留的也是明姐家的。
我们登陆那天晚上,快十一点了,才到明姐家,接机的师傅拉着我们,和明姐、姐夫一起,来到明姐为我们新租的公寓,我们把九个大行李搬进了公寓里,然后,明姐让我们到她家去吃饭。
知道他们第二天还要上班,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明姐一个劲儿地说:“没事儿,没事儿!” 姐夫给我们做了热乎乎、香喷喷的汤面,直到今天,那味道我还记得,葱花儿、油菜、很大个儿的虾,格外的香,格外的暖。
第二天一大早,阳阳过来给我们送来了一部手机,说她妈让我们先用着。
周六休息的时候,明姐就领着我们去逛她经常去的超市。明姐不会开车,姐夫周六加班,我们就坐车、坐地铁,一家一家超市逛。还记得明姐当时穿着一双半高跟的冬靴,逛了那么久,她一定累坏了。
时光飞逝,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又快到了我们的登陆纪念日了,又想起了登陆最初的那些往事,想起了热心肠的明姐。
明姐是个精力充沛的人,特别爱热闹,那些年,她时不时的找我和朋友一起去K个歌、看个游行、参加个节日活动、和老乡聚个会啥的。
每年圣诞节前夜,我们两家都会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地一起过个节。后来,阳阳去多伦多上学,毕业后就留着那里工作;再后来,阳阳结了婚,在多伦多买了房,明姐和姐夫一有假期就去多伦多看女儿。我们的圣诞聚会就时常变化,有时提前,有时延后,但从没有缺席过。
三年前,明姐因为身体的原因,辞去了工作,在家里休养。她有时会去我单位看我,有时间了,我们就去逛街。
明姐喜欢逛街,特别爱买东西,姐夫不让她买,她就偷偷买,有时就把东西悄悄放在我家里,不让姐夫知道,两个老小孩一天天的可有意思了。
出去吃饭的时候,明姐还爱抢着付账。2019年夏天的时候,我和明姐、还有明姐的好友冬姐一起去Jean Drapeau 公园看展览。冬姐吃素,看完展览,我们就去吃素餐。吃完饭要结帐的时候,明姐又抢着把帐给结了。
冬姐就提议说我们以后定期聚会,轮流做东,我和明姐一致表示赞成。我们三个已经不再年轻的女人,要趁着夕阳正红的年纪,嗨起来,乐起来!
2020年三月,新冠疫情来了,蒙特利尔封城,我们的聚会被迫中止。疫情期间,阳阳怀孕了,解禁后明姐就去了多伦多。阳阳有了宝宝后,明姐就留在多伦多照顾外孙。这两年的圣诞节两家就没再聚了。
年前听明姐说,她打算在多伦多买房了,等姐夫退休了,他们就搬到多伦多去住,离女儿近一点。有了外孙的明姐,很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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