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帆齐微课第25周主题作业
年过半百,鬓发如雪。回首过往,遗憾如惊涛拍岸,层层叠叠。
而最让我遗憾的莫过于两件事:第一件是没考上大学,没有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第二件是读书太少,现在越来越发觉书到用时方恨少。
而造成第二件遗憾的主要与我所处的环境有关,对于70后、又生长在农村的我来说,童年记忆最深的就是吃不饱和没书看。
我童年接触最早的课外读物是小哥从姥姥家背回来的几本连环画:巜地道战》、《回民游击队》、巜地雷战》、《小兵张嘎》等等男孩子们喜闻乐见的战斗故事。
上小学后,镇上虽然有一家挂着牌子的“新华书店”,里面却没有书,只卖笔墨纸砚和字典之类的。
其实那时候即使有书卖,以我家的经经条件,也是买不起的。
于是,对于喜欢看课外书的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后来,我无意中发现我一个远房堂哥家里有杂志和几本小说,顿时如获至宝,总是找借口去他家蹭书看。
奈何我那个堂哥很小气,书可以在他家看,但不准拿回家。
而堂哥那时候又在镇上的粮店帮小工,又不常常在家,这就导致很多时候我看书看了一半,又不得不抓耳挠腮地等着堂哥在家的时候继续去看。
我记得仅仅一本《老残游记》,我就来来回回朝他家跑了一个多月。
本来正月初一我是不喜欢去给别人家吃饭的,但为了在堂哥家看书,我便早早起来把叔伯大爷几家近门的年拜了之后,就一头扎进堂哥家,昏天黑地看起书来。中午他们家吃过年时的剩饭,我也胡乱扒一点,又埋头看起来,直到掌灯时分,我才晕头晕脑又恋恋不舍的回家。
在堂哥家里,我囫囵吞枣地看了四大名著和《镜花缘》、《封神演义》、巜三侠五义》等一些半文言半白话的书,虽然没看懂,但却很是痴迷。曾梦想着等自己有钱时,将自己喜欢的书都买回来,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上初中后,同学之间有很多小说,虽然大部分是琼瑶和岑凯伦的言情小说,我也看得不亦乐乎。
可能看得太多吧,我还尝试写过一篇言情小说,只不过因为害羞,除了我小哥偷偷看过,没有任何人知道。
后来,那篇手稿也不知道被我藏到哪里,再也找不到了。
上高中的时候,那地方的新华书店和我们镇上的一样,也是卖笔墨纸砚之类的,小说、诗词歌赋、工具类的书根本没有。
即使有,以我当时支配的零花钱,也是买不起。
所以,那时候虽然同学之间互相传阅的都是金庸、梁羽生、古龙的武侠小说,我也看得乐此不疲。
毕竟对那时候的我来说,只要有书看,管他什么题材,聊胜于无啊!
偶尔得到一本席慕蓉或者汪国真的诗集之类的书,便整本摘抄下来。
也有个别同学带了国外名著《飘》、巜茶花女》、《魂断蓝桥》、《呼啸山庄》、《红与黑》之类的,我虽然看不懂,还是硬着头皮看完了。
当然,那时候看书只为过眼瘾,再加上是利用课余时间看,所以基本上是一目十行,了解一下故事情节,至于写作手法、书中精华之类的,根本不懂。
现在看来,那是翻书,只把书翻了一遍而已。
高考落榜后,我去了北京通县一个很荒凉的地方,不要说书店,连早餐店都没有。每天早上只有一个卖大饼豆腐脑的小摊路过,不然的话连早餐都没得吃。
呆了两个月后,我又去了河北玉田,也是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可能因为身边的人都不看书吧,慢慢的,我也不看书了,只偶尔写日记,将那时工作时的点点滴滴记录下来,也算是对自己多年记日记的习惯延续一下吧?
三年后,我又南下去了佛山。
那时候佛山的巜佛山文艺》和《外来工》相当火,于是我便订了这两本杂志,再加上厂里别的工人订的《青年文摘》、《知音》、《意林》之类的杂志,互相传阅,每天都有杂志看。
偌大的厂子,几百个人里,居然没有人喜欢看书,可能杂志看得快吧,书太耗时间了。
在佛山的第一个春节,我没回家。厂里的工人基本上都回去了,无聊的我实在百无聊赖,于是便去附近的小店租书看。
可惜那小书店除了琼瑶的言情小说就是金庸、古龙的武侠小说。
这时候的我对琼瑶小说已不感兴趣了,于是便把金庸、古龙、梁羽生、卧龙生的武侠小说看了个遍。
当然,也是浮光掠影地看。
结婚后,依然回到我出生的小镇,新华书店早已不见踪影,只有一个私人书店,卖的都是学生的辅导书、笔墨纸砚之类的,而我,也因为生活琐事,将读书的兴趣完全湮灭了。
家里买的为数不多的书,我也无心翻看。
出国后,当我拿起笔,提笔忘字的时候,才知道,我读的书太少。
一方面,我生存的环境局限了我的爱好,另一方面,是我自己放弃了成长,随波逐流地像我身边的大多数人一样,甘愿平庸,甘愿碌碌无为一生。
如今,人生已过半,为了不让同样的遗憾留给我的孩子,我把他们都迁移到了县城,并给他们在书店办了年度借书卡。
将来无论贫穷还是富贵,至少,他们想看书的时候,都能随心所欲地去看。
我还想,等我回国了,我要把我喜欢的书和孩子们喜欢的书都买回家,腾出一间房子,做一个小小的书店,让自己遗憾了半辈子的心,在此栖息。
这,是我目前唯一能做到的。
齐帆齐年度读书写作成长营第165天打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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