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随

文/果果宝儿

图/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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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唐东，我的好哥们。”明将她介绍给伍薇。

“嗨，你好。”低头在挎包里淘东西的唐东向她挥挥手。他笑起时露着一口整洁好看的牙齿，阳光落于他的身上透着金色的光圈。

伍薇心跳加快，四肢笨拙得不似自己。

那一年，她十五岁。

在新生班里，他一眼就看到了她。

两个同样开朗的人儿发现彼此都在同个班时，他玩笑地说着，“今儿眼皮起跳，我就知准有事。这不，在这概率极小里也能遇到你。”

“唐东，你是唐东，太好了！”她跳起抱着身旁的女伴，一度惊愣了他。

“新学期，新开始。”在排队的间隙，她对着他拍掌而欢。

她后来也住校，只因他是寄宿生；看到他的饭盒里只有零星的菜，她将丰富的早餐大部给了他；知道他总忘带水杯，她买了很多的备用；她总是提前到校，好让他将未完成的作业补上；他说喜欢看科幻类的电影，她亦将她的喜好变成了自己的喜好，并与其陶醉其间；他生病未来校，她亦请假偷偷地给他买了药；他心情不好语气不佳时，她亦是先承认自己的不是，将他的怒气一同消化；他在足球场上挥汗如流时，她亦是在身后为他呐喊；场中休整时，她乐呵呵地将水送上；她故意嫌弃他换下的衣服，将它们全部清洗干净挂于阳台；她几次三番地请他吃大餐，自己却是象征性地只吃一些；她用她的零用钱为他购置了品牌运动鞋，他心情复杂地收下并告知不希望有下次；她在他的生日送他一串自制的手工作品，他如珍宝地收藏着。

她对哥们都像兄弟般的大大咧咧，高兴时做着让别人误会的举止，只有相熟了之后，才知她的这些表示友好的些些，是她独有的个性。

她的身边总有围之对其好感的男生，有从小玩到大的小小，有其他班的高个头，亦有同班几个和他玩得同样好的友友。

他亦和她一样尝到了喜欢的滋味，只不过，那股悸动在自我权衡里渐渐地掩于深处。

从小他就知唯有知识是改变命运的唯一出路。

当父亲带着疲乏的身体回到家中时，即便再轻手轻脚地走，他依然被锈门的哐啷声给吵醒。

她的家境很好。

大别墅，复式楼，家中的装饰简约而透着贵气。

等候在球场上的她，再次手捧水杯递给他时，他总是指指不远处躺着的矿泉水，对她说，“我有，不用了。”

下课后她找他玩，他总是故左右而言他。

“你怎么了？”她有些委屈。

“没事。男女生还是保持些距离。”他轻描淡写。

她吐嘈他的封建，他仰头穹空，对着最高处手举双手，大声地说，“当下学习是关键。”

他丢下一句话离开。

她呆滞地目送他的背影渐逝于尽头。

“唯有读书，才是你的最后出入。”父亲语重心长地说，“没有其他的选择。”

父亲既是他的良师益友，又是身体力行的榜样力量。知其情感问题时，并没有一味地数落。

其实，他已知这是个没有结局的结局。

小时，爷爷重病，已花去了高额的费用，家里举债艰难。他和父母租住在一个如地下室般的不过十平米的小屋。那里四季潮湿，昏暗无光，终日需点灯昼明。

后在父母的努力下，小学四年级的他才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现时比起租住的用几把木椅架着的屋中小床，亦是好了很多。

他的成绩一向可喜，这是父母的欣慰，亦是他一度的引以为傲。外人看其乐观向上，开朗自信的他，有时总会因一些不经意的细节触碰到他敏感的内心。

自从她的母亲和他聊过之后，他亦在阿姨面前做了保证。

从此，她在他的眼里，也只是同学。

他对自己说。

她依然不管不顾地追其认为对的人，“这并不影响我的学业。”她对母亲说。

她的成绩保持居前，与他相比，当是更甚于他。

她想用行动告诉家人：学业和感情并不冲突。

只是一味地单方面示好，另一方淡然对之，于他还是难以平静。

高二下学期，转学生刘总是扯她的头发，或是扒她带亮片的衣服片子，他找到刘，劝导并制止其继续这样的行为。这引起了刘的不满，并集合了社会青年，在一次晚自习的途中，将她拦下，并要拉着她往某一方向走。

他发现后，与他们较量了起。

以一对五的博斗，最终在他的脸上、身上挂了彩。她哭着倒在他的身上，他笑着握着她的手。

“我没事。”他虚弱地说。

那一次，浮浮沉沉地念想如电光石火般闪入，最终，内心已然有了最终雀往。

高三，她知其他想去的城市，选择了和他一样的地方，尽管她的成绩可以去往更好。

她以为她又可以和他在同一座城市同一所大学继续未完的学业。

然，他去了军校。

当父亲将他兴致满满的报考意愿听完后，以另一结果告知他时，从顶端跌至底端的失落使其内心空空如也。

她说，“没关系，没关系。”

异地而处，思念如影随行。

因部队的特殊，通话时长缩减，满椤框的话语却在握起话筒时兴奋地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她将满腔的思念寄于笔尖，一封封爱意显露着的信笺从一地飞往另一处。

他有何德何能，让其心爱的女生对其倾其一心？

他时常患得患失，想着她的好，想着她应有更优秀的爱人……

小时，努力是他的目标；成年后，努力还是他的目标；到了真正将她融入到未来蓝图时，他发现努力虽是良好的心理动力，但有时又有着力不足的无所适从。

他不能忘却那一年，受伤的他握着她的手说没事了的话，那手心里的暖传遍着周身，让他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负责”。第一次在他的心里有了不一样的份量。

彼此大学毕业后，又因着某种原因去了离她还是很远的城市，她亦报考了他所在城市的研究生。

一路追随，一路关怀，爱之所爱，无所谓谁付出多点，谁又付出少点。纯粹之爱，亦是心之所想，行之爱举，心心所念亦在对方。

长跑路上，终是获得了最终的果实。

她与他如愿成了夫妻，虽还是不变于两地的生活，但积累起的假期陪伴亦是不少。

与他相守，本是年少时不变的念想，个中与他历经的种种，是她精神为之富足的养分。一生虽短，能遇之其心意之人，该是何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