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天有不测风云,丈夫年纪轻轻却得了这样的病,这对于她无异于墙倒屋塌灭顶之灾。“我必须想办法挽救丈夫,无论花多少钱,无论让我做什么?”珂铭不断在内心坚定着自己的信念。
他们乘坐市内公交边走边打探,又辗转十几站才算到达那家医院,进了医院大门来到候诊大厅,珂铭的心一下凉了半截,蓝球场大小的大厅内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排队的人如同家乡赶集一样,更可怕的是还有人居然带着被褥、看样子准备长期驻扎,珂铭放下行李挤到前边打探了一下情况,排在最前排的几个已经第三天了,没办法,到后边慢慢排队去吧。
珂铭把丈夫安排在墙角的一小块闲地上,让他坐在行李上休息。自己则穿越如潮的人流排队去了。
老百姓有句话叫“紧病慢大夫”可这也太慢了,急的珂铭在原地直跺脚,都快一个小时了,才往学挪了二三十公分。望着拥挤的人群,珂铭心急如焚,“这样可不行,丈夫的病不能再耽搁了,多延误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这可怎么办呢?怎么办!怎么办!”珂铭在内心不断盘问着自己。
又站队一个小时后,她发现有的病人家属看到如潮的人流,直接就带着病人上楼去了,她急忙跟上楼去,到了二楼她才知道,二楼有两个急诊室,唯 气息奄奄命若悬丝者方可入内,且不用挂号,珂铭顿时眼前一亮,马上掉头跑下楼去。
不到五分钟,她便背着天宇把两包行李挂在胸前匆匆奔向二楼。由于她的脖颈向前伸着,身体自然前倾,两个硕大的包裹在她胸前达拉着,几乎要拖到楼梯,样子古怪而滑稽,引得周围的病人及家属都向他投来惊奇的目光,都向她投来惊奇的目光。是呀,他们当
然要惊奇,此如一个柔弱女子,背着一个大男人健步如飞的爬楼梯,此种情景恐怕现实中很难看到。惊奇过后,又对眼前这名女子投来悲悯的目光,看着天宇因病痛而抽搐的模样,哪能不令人心生恻隐。
刚上二楼离急诊室还有 十多米,珂铭就拉开嗓子大喊“医生救命、医生快救救我丈夫”,看到这情况没有人不为其让道的,就连急诊室的医生也被其洪亮的嗓门和独特的造型吓的不轻,看见她满脸大汗气喘吁吁的样子,医生赶紧站起身示意她把病人放在床上。她款款把丈夫放在床上,汉也顾不得擦一下,就从一个包裹里拿出一堆在县城医院检查的单子和检验报告,放在医生手上哀求道:“医生,你一定要救救俺丈夫,俺这个家可不能没有他。”医生把一堆检查报告单仔细看了一遍说:“我先按排你们住院,明天进一步检查确诊后,再制定治疗方案”,珂铭稍稍舒了口气。万里长征第一步算是迈过去了,如何医治就看医生的啦,而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立刻筹钱,越多越好。
珂铭陪着丈夫又做了血液、尿液等数样检查,之后医生便通知珂铭先到病房等着,检查结果下午三点以后才能出来,到时候再听医生的安排。
珂铭看了看病房里的挂钟才十一点钟,离岀检查结果还有四个多小时,这短短数小时于珂铭却如数十年一样难熬,此时的珂铭,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犯罪嫌疑人在等待法院的判决,她内心对这次判决充满着焦虑和恐惧,同时又期待判决结果尽快到来。
她幻想如果检查结果不是县医院所说的尿毒症该多好,在这里说不定十天半个月就可以岀院了,就可以回家守着儿子继续幸福着原来的幸福。从此,我一定更加疼爱我的丈夫和我的儿子,更加珍惜我的家;可万一检查结果真是尿毒症,那可真是把我们家判了无期徒刑,甚至死刑了。真是那样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她一遍一遍问着自己。
病房里,天宇被雪白的被褥包裹着他,珂铭突然觉得,天宇就像一个婴儿躺在一艘飘摇的船上,那船一直向下游划去,一直划,朝一个无底的深渊坠落。珂铭如坐针毡,冥冥之中,一张大网正在一点一点遮去她心中的阳光, 她怕丈夫难逃此劫。尽管她内心一万个十万个不愿承认。
可她转念 又一想,管他呢!这该来的早晚会来,即使天塌下来,还有大个子顶着。怕有啥用,担心有啥用,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无论你在病房怎样的痛哭流涕,窗外的马路照样车水马龙,倒不如昂起头去从容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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