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终归要成长的,它无关于年纪和环境,也许是缘于一个表情,一句话,或者一段经历,我们遇到了,便绕不开也逃不掉。
作家周国平说过,人生有三次成长:
第一次是在发现自己不再是世界的中心的时候。
过年,亲戚之间少不了聚餐,自然也免不了寒暄。
“今年咋样啊,挣到钱了没?”二姑问道。
“姑,我们还凑合,刚够开支。”
“嗯,年轻人挣得多,花销也大,存不了什么钱。”
母亲紧接着就问二姑:“小勇呢?”
“他说有二十万,具体我也没过问。平日里看起来大手大脚的。”
“现在小勇干什么呢?看他没上过什么学吧,挣钱倒是有一套!”三姑紧接着又问。
……
她们谈论着小勇哥的如何厉害,看着亲戚们对二姑满眼的羡慕,我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话,好在我也没想打断。
当走出了童年的舒适圈时,发觉自己不再是世界的中心,围在身边转的不是亲朋好友的疼惜和呵护,而是无尽的压力和困惑,人如蝼蚁命却如草芥,我们置身于错综复杂的社会之中,有时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有跳出了自我,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去审视自己,从而更好的自知。
第二次是在发现即使再怎么努力,终究还是有些事令人无能为力的时候。
那天,父亲打电话叫我回去,说是要看看生病的大伯。除了逢年过节的走亲戚,平日里我和大伯很少往来,但还是决定听从父亲的,毕竟礼节不能少。
我提着一箱奶,跟着父亲来到了大伯家。
“哥,今天觉得咋样?”
“嗯--好--点。”大伯侧身背对着我们,他的头微微动了动,只听他虚弱的声音回荡在屋里。
“大伯,我来看你来了!”
“嗯--好。”
时不时能听见他喘息的声音,伯母端起插着吸管的茶缸,扶着大伯坐起来,他吸了两口,就摆手不要。伯母说:“气垫,抱枕,大枕头,小靠枕都用上了,也不管用,你大伯还是嫌身子硌得疼,现在奶不能喝,水喝多了也难受,有时看他嘴唇干了就用棉棒蘸水给涂涂,药吃不进去,输一会液也是难受,唉!”我只能说些安慰的话,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我与父亲和大伯告了别,一路上,我没敢看父亲的脸,他的心情我懂,我也知道,这一别便是永久。
海德格尔说:“死是最本己的、无所关联的、无可逾越的而又确知的可能性,而其确定可知本身都是未规定的。向死而生 ,当你无限接近死亡,才能深切体会生的意义。”人皆有一死只是暂时尚未,没有人怀疑,我们也是通过对他人确知的死从而证明自己还活着,不怀疑所包含的两可,承认死亡的“确知”上——以便继续遮蔽死,削弱死,减轻被抛入死亡的状态,死随时随刻都是可能的。何时死亡的不确定性与死亡的确定可知结伴同行。个体既无法把握死亡,也无法赋予死亡意义。死亡的意义在他者身上才能体现。因为死亡对于他者来说是一个实在事件,个体的死亡对他者的生存结构产生了影响。个体的死亡通过他者的评价才重新具有了意义,虽然这种意义并不为个体所觉知。个体只有通过他人的死在想象中来感受死亡的状态,而这种感受具有一定的主观性。
无论死亡的必然性还是其不确定性,人的主体意志都带有限制性的不可把握,海德格尔在承认人是被“抛”入这个世界的孤独的“存在者”的同时,也对人的生存状况实现了超越,他区分了“畏”和“怕”。他认为“能够把持续而又完全的、从此在之最本己的个别化了的存在中涌现出来的此在本身的威胁保持在敞开状态中的现身情态就是畏。在畏中,此在就现身在它的生存之可能的不可能状态的无之前”。这就是说,“畏”与“怕”不同,“怕”源于对“向终结存在”的无知,是一种“在死面前的持续的逃遁”;而“畏”则是“本真的向死存在”,它源自个体对存在的虚无本质的深刻理解。因此,对死亡的“畏”使个体超越了死亡,在威胁中持续保持“敞开着”的状态,保持了个体的自由。
死是生命的一部分,只有深刻的认识死亡,才能更好的认识生命。
第三次是在明知道有些事可能会无能为力,但还是会尽力争取的时候。
有些事情付出不一定有回报,但是多少会有收获,而不付出必定一无所获。有时执念太重,便易受困于此,就像一座围城,城外的人进不去,城里的人也出不来,所以还是要泰然处之,人一生重要的是要享受过程,我们无法延长生命的长度,却可以填充生命的厚度,罗胖在《奇葩说》中说过:成长就是你主观世界遇到客观世界之间的那条沟,你掉进去了,叫挫折,爬出来了,才叫成长。不去试试,怎能知道爬得上来,还是爬不上来?
选择终身成长,成败得失,就要坦然面对,成功的经验大多是鸡汤,失败的教训才更有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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