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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侠影作业第一主题:启航
1
北风凛冽,地面上结着寒冰,天地洁白,犹如被苍天打扫了一遍,举目望去白白茫茫,只有背风处还露着丑陋的黑。
一处河流,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人在被冻结的厚厚冰层上迎着北风慢慢前行。他身材高大,带着灰色的绒帽,胡子略长,嘴中吐着白色的雾气,眼神闪烁着精光。
如此人物却已无力行走,他喘着粗气,慢慢的蹲下身子,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站起继续前行。
风实在太大,连河旁的老树都弯了腰,向南垂着脑袋,枝干雪白,在太阳投射出的光线下闪烁着黄色的光芒。
男人终是承受不住,单膝跪地,他眼睛中的精光闪烁不定,胡茬子上因为天气寒冷,吹出的哈气已经凝结成霜,一个三四十岁的人满脸憔悴,胡子花白,马上就要行将就木。
他慢慢坐下,仰面躺倒,只有眼神还有呼吸表明着他依旧活着,他为何要往北走?
西斜的阳光越发金黄,渐渐的烧亮了西方的天地,它毫无温度,真不知道要它还有何用!每天敲打着人们醒来睡去,必须遵循着它的旨意。若有人不从,定对会有人类指着它的脊梁骨骂个不停。
人实在活着太累,每天为了不同的日子做活,不辞辛苦,一生一世,基本如此,从没改变,也不知如何去变。
有的人他看到了希望,期望朋友都去帮他,眼前这个男人头月前收到了一封信,所以不辞千里而来,但最终要被该死的老天征服,没有食物提供的热量马上就要饿死。
河面上的坚冰“砰砰”作响,仿佛它就要破裂,但并不是如此,它依旧坚固,声音却仿佛催命符一般响个不停。
“砰!”
“砰!”
“砰砰砰!”
男人不甘屈服,手掌扶着冰冷的冰面,慢慢的支撑起身体,俯身看向冰面。
冰上积着一层很薄的雪,他用手马开,冰层闪亮泛着光芒,仿佛一面镜子将男人的脸清楚映照。
头月前一封信打动了他的心,这是一封自金陵发出的信:
君启兄。近日在金陵新开镖局,虽然现在镖局刚刚起步,但赖我平日为人信誉不错,镖局生意正是水涨船高。想起几年前与君相识,君为人侠肝义胆、豪气干云,当真令人敬佩不已。若君不弃,助我一臂之力,你我兄弟二人定能将镖局带上顶峰,岂不快哉?
————
信很短,没有任何温度,却让这个男人浑身的鲜血变得滚烫,即使在这样一个冰天雪地之中依旧热的发烫,烫的他睡不着,就在刚才弥留之际忽的热流流遍全身,让这个马上将被冰冷浇灭的身体瞬间滚热起来。
眼前冰块变得模糊,视线透过很厚的冰层看到了下方的河流,河水依旧在冰下缓缓流淌,水下甚至还有水草浮动,它们活的很好,至少比自己要好。
男人闭上眼睛,将额头放在手背,轻声叹气,自己为何要来?但从没有后悔。
他的眼皮开始沉重,仿佛被灌了铅一般沉重,他思想变得模糊,连回忆的心力都已经没有。
他睁开眼看着冰下的河流,这条河仿佛奈何桥下的轮回之流,它在黄色的阳光照耀下变得金黄。一条挺长的白色影子缓缓游来,是的,是一条鱼,它游得很慢,在沿途流连所过的风景。
男人脑袋轰鸣,仿佛一把抓住了那棵救命的稻草,他看着鱼儿从面前经过,往前游去。
一股伟力不知从何而起,瞬间充斥着男人的躯体站起迈步向前,速度加快脚步坚定,这人摇身一变与之前竟判若两人。
他跑到前方,猛的高举拳头,看着那条鱼缓慢而来,隔着二三十公分厚的冰层,鱼儿游到了他的脚下。
拳头仿佛带着惊天动地的力量划破了长空,在阳光的照耀下拳头变成了金黄,它滑过了时间的长河,带着生的希望重重的轰击在冰层之上。
“砰!”一声巨响,与河底传出的声响一样,但这是代表生的声响,带着这个男人的一切梦想。
男人出手如同闪电,从击破冰层,到手伸到河水之中,从直立屈身到半跪在地只是转眼之间的事情。但对于男人来说他希望时间可以再慢一些,他怕这条鱼从手中逃掉。
他猛的站起身体,河水带着冰冷的温度,衣袖已经湿透,在出水的一刹那已经被冻得僵硬。男人根本没有在意这些,他加快脚步,追寻着冰层下快速游走的白色鱼儿。
白色的身躯是那般耀眼,甚至在阳光下它的身躯已经变成金黄,仿佛一条被油煎过绝食美味。
鱼儿快速的游走,男人不停地出拳,冰层因为窟窿太多而逐渐肢解。
男人后方“轰隆”作响,但他没空去管,与性命相比,这些都是鸡毛蒜皮之事。
他眼中放出精光,看准时机,猛然向前扑去,冻得发红的拳头不顾一切的向冰层砸去,冰层破裂,男人抬手向前高高抛起。只见一条白练飞出他手,在空中滑出奇异的弧线。他飞身而起,看准位置双手成爪,二十年的功力用在其上,身体在空中带着生命的渴望最终到达了终点。
鱼儿落下,准确无误的落在了他的手上,男人张嘴就咬,白色的鱼鳞在嘴角弹跳,血液溅上脸颊,滴在了衣服之上,他没有去管,因为他知道浪费的每一点时间,都代表着他很有可能死去。
鱼刺尖锐却没有阻碍他的啃食,在一阵“吭吭唧唧”的啃食过后,男人躺在冰层之上,仰头看着已有繁星,月影飘出的微白傍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男人笑起,声音透着嘲讽,透着对生的渴望,透着一丝的疲惫与无力。他闭上眼睛,喘着粗气,任寒风卷着飞雪渐渐地布满了天地间。
他的笑声逐渐有力,逐渐坚定,他已经站起身躯向着北方快速奔走。他知道如果这般一路快赶,明天天亮他就能赶到金陵,到了金陵他就能有一口饭吃,就不会因为没有食物而被饿死。
2
半夜,一骑快马自北向南而来。
河流的一旁就是官道,来人生的端是雄伟,貌似心有急事,马匹口中吐着白沫,但他手中的皮鞭仍不断地抽打在马股之上。
身穿黑衣在白雪皑皑的天地间是那般夺目,即使来人心急赶路,与河流有一些距离,依旧被他一眼瞧到。
来人紧勒麻绳。“吁!”随着一声高喝,快马被其大力扽起。马匹吃疼前蹄翻飞,口中嘶鸣。
“君启兄!来人可是君启兄嘛?”
君启木然站定,扭头看向官道。
“真是君启兄呀!可想煞兄弟啦!”
君启笑着拱手道:“赵兄,好久不见。”话毕,他眼中光彩忽的变成昏暗,一头栽倒在茫茫白雪的冰层之上。
两日后的一个清晨。
君启幽幽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的棉被当中,床榻以实木为结构,用棉布做帷帐。一旁有个年轻女子正靠着床头,仰着头睡觉。
她穿着布衣,样子灵美,口水自嘴角滑出,身体一会儿前倾,一会儿后靠,应是晚上一直守着自己不曾离开,才会如此犯困。
君启咳嗽一声,坐起身子。
女子惊醒,看到他醒来,大喜道:“老爷,你终于醒了。”
“姑娘你是?”
女子脸红道:“我是赵镖头派来伺候你的,你叫我灵儿吧。”
灵儿刚过二十,正是豆蔻年华,这两日伺候君启,发觉他样貌虽然粗狂,但细看之下又觉得对方身上带有一股难言的魅力,不觉有些心花怒放。
君启光棍一条,突然有一年轻貌美的女子照顾自己,心中自是十分欢喜。他见灵儿脸色微红,娇羞可爱心中更是如同猫挠,瘙痒难耐。
“灵儿,赵兄呢?”
谁知一声爽朗大笑在外间响起。“君启兄,我早就恭候多时了。”赵镖头看向低着头脸颊发红的灵儿,笑道:“我看灵儿挺喜欢君启兄,以后你就跟着他吧。今儿晚上我找几个人热闹热闹,这亲事就这么定了吧。”
君启惶恐道:“这怎么可以,灵儿如此年轻……”
不待他说完,赵镖头说道:“唉!自古英雄配美人,我看如此甚好,。”
君启望向灵儿,只觉对方犹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模样娇羞我见犹怜。这般美丽的女子怎么可能答应?哪知灵儿微微施礼道:“灵儿全听老爷安排。”说罢脸色更红,贝齿轻咬红唇,瞟了君启一眼便跑出门外。
一月之后。
距龙威镖局成立已三月有余,名声在金陵已然传开,但金陵之外依旧知之者甚少。
要想闯出名头,就需要接一单大镖,江湖绿林皆有关注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这一天终于到来,金陵诸葛恪带来了一件镖物,但具体是什么无人知晓。越是遮遮掩掩,越是扣人心弦,在龙威镖局刚接下此镖的时候,这个消息便不胫而走,不知被何人所说,也不知其意何为?
3
时至腊月,天寒地冻。
金陵至凤凰城需要一月的路程,在快马加鞭、顺风顺水的情况下方能准时到达,稍阻隔便不知又到何时何月。偏偏诸葛恪要求最多一个半月必须送到,因为这是救命的东西,即便多出金钱也不能耽搁了哪怕一天的时光。
这次出镖赵镖头终于找到了君启。
“君启兄,这次我想麻烦你跑一趟。”赵镖头面露难色。
“这次的镖物是要命的玩意儿,放心交给我去吧。”君启毫不犹豫便答应了。
赵镖头感激道:“君启兄,这次今非昔比,其他人我真不放心,但想及你与灵儿刚刚新婚就要分别,我心实感惭愧呀!”
“什么话,我到金陵岂是只为吃喝玩乐而来?赵兄不要顾虑太多,交给我便是。”
“如此,便祝你早去早回。”
“两个半月后,备好酒菜等我回来。咱们龙威镖局能否扬名立万就看这一票,兄弟我一定不负使命。”君启面露坚定之色,仿佛龙威镖局之名已然因自己而传开。
君启单刀枪马上路,人多了自然容易误事,而且这次一路上肯定艰难险阻,现在镖局正是用人之际。君启特意嘱咐万不可再出人手,那样只会增添不必要的伤亡和麻烦。
两日后。
一处峰峦起伏的山道,寒风贴着山峰石壁、携着大片雪花席卷而过。如此寒冷的天气,谁能受得了这种折磨?
“大哥!他会不会不来了?”
“少废话,能不能飞黄腾达就看这一哆嗦了,给我机灵点。”
两匹烈马横跨山道,挡住了去向西方的唯一山道。
只见前方一道黑影快速驰来,身下的马匹就快力竭,嘴中不停的的喘着浓浓的哈气,看样子要不了多久就会累死。
这人正是君启,他盘算着如此价值连城的东西,肯定会让很多宵小之徒升起占为己有的心思,定会有人半道拦截。如此正好可以抢了他们的马匹供自己换乘,但一连两天路上根本没见他人,令他心中泛起嘀咕,怎一个打劫的都没有?
“来者何人?给我站着。”一声大喝响起,让君启有些沉闷的心情瞬间亮堂。
“来的好。”君启抽出大刀,马匹速度不减反而更胜刚才,令拦道二人大吃一惊。
“给我站住。”
他手拿宝剑,遥指君启,以期可以唬住对方。
君启听后更是马不停蹄,沉腰举刃。刀刃寒光凛然,犹若寒冰乍现,在茫茫白雪中竟可与天地融为一体。
拦道二人只觉得君启仿佛身化虚无,一道白芒犹如惊天一竖,带着霸绝天地的架势向着那大哥飞去。速度太快仿若闪光雷电,一个转眼就到了他的面前。
“呀!”大哥大叫一声,横剑于头顶,想要挡住这一剑。“当”的一声巨响,巨大的力道压的大哥连人带马轰然倒地。大哥更是七孔流血已死的不能再死。
一切发生的太快,老二还没反应过来,刀刃就已搁在自己脖颈处。刀刃冰冷,透彻肌肤,刺的老二猛然打战,犹觉自己已身首异处。
“有吃的没?”
“有,有,有。”
“有酒没有?”
“有,有,有。”
“下马。”
“好,好。”
“多谢。”
自始至终老二都不敢去看君启一眼,对方仿佛来自地狱的魔神,若轻易睬睹定然被其勾魂摄魄。
快马旋风而去,老二双腿发软跌倒在地,不知道何时双腿间早已湿成一片。
如此过去十来日,山峰已过,快马奔到树林旁。
前方树木雪白,到底是白雪或是树叶已经叫人分辩不清,月光撒下银白色的光芒,更令树林绚丽夺目。
君启拿起一壶烈酒喝下,啃了几块牛肉,眼神在月光下显得白瘆,被烈酒晕开的脸颊逐渐发红。
他将刀拔出,眼中放射出兴奋的色彩。烈马四蹄不安升起落下,打着响鼻,吐着哈气。
“嗒嗒嗒”
马蹄声自林外进入林内。树林中静悄悄的毫无动静,君启知道这里定然藏有伏兵,但他们在何处就不得而知。银色的月光撒在林中,入目皆白,难道真就没有劫镖的?
答案是否定的。
君启兀的加速,马匹四蹄翻飞,树上的白雪因为震动而一块块落下发出“哗哗”的声响。
在树木背后一个个身穿白衣,脸蒙白布的人慢慢将兵刃拔出,仿佛一把把拉满的弓箭蓄势待发。
“嗒嗒嗒”的声响由远而近。
“吁——”
君启急勒马绳,眼前几丈外一个白影出现,他稳坐马背,在月光和白雪衬托下脸色如同白纸,再加上白色的衣服,白色的白马,在这样一个月光泄地,遍地白雪的树林当真不易发觉。
“好马。”
“哼!死到临头还敢妄言。”
君启冷冽的嘴角逐渐翘起,眼中放射出兴奋的光芒。
“来吧,不要浪费时间。”
“嗡—”的一声轻响,随着眼前白影挥动手掌,这声音自四方传来,转瞬间就到了君启身前,每一支黑色的利箭皆指向君启的要害,可见埋伏在四周的人实力也不可小觑。
白色的刀光瞬间炸开,仿佛一团突涨的白色烈焰。“嘶——”马匹悲鸣,红色的血液抛撒而出,但君启却不见了踪影。
集满白雪的树上顿时落下十来人,急奔马匹的尸首旁,各个面面相觑,若无头的苍蝇。
白色骑手皱起眉头,喝到:“散开给我找。”
“不用了。”
君启从他一旁的树后走出,手中的刀刃已沾满血迹,血液自刀刃上不断滴落,逐渐重现铮铮白光。
“来者何人?报上名吧。”
“君启,都说你一路上过关斩将,好不威风,哼!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逃的出我西风大侠的手心。”
“好一个西风大侠。”
君启还未动身,四周早已暗流涌动,他猛一踏步,飚射而出,手中的刀刃仿佛地狱收割人命的镰刀,他没有进攻西风大侠,而且奔向一旁的小贼。所过之处如狂风骤雨,激荡起铮铮寒芒,红色的血液就是调味剂,在白色的世界是那般妖艳多姿。
西风大侠心中赞叹,君启果然厉害,知道先杀他必定会令自己手下群起而攻之。但若攻击他人势必人人自危,束手束脚。
“集合!”
西风大侠发下命令,短时间内在他面前凑起不到十人,其他人均已死去。
君启身体微曲,反手拿刀,一人站他身后,刀刃在那人背后露出了头,反射着红色的光芒。
“君启。”
西风大侠终于大怒,这些是他百里挑一的好手,没想到转眼之间剩下没几人,这种情况任谁都会抓狂。
“西风大侠,凭借三尺铁剑扫荡百余敌手,我看纯属吹嘘,你为何还不下马来战?”
他俩隔了三丈远,中间是几个小贼,正在犯难之际,西风大侠大怒:“还不给我杀了他。”
“不用了,我去找你。”
君启话还未落,身影已经飘出,白色的匹练犹如悬在人心头之上的一把利刃,转瞬间已冲动西风大侠身前不远处。
西风大侠只觉得眼前几道白线飞出,它们交割盘旋,直冲自己脑袋,若不躲避定然身首异处。
“呛”铁剑终出,他掀飞身体仓皇飞出马背,一交跌在地上,额头冒出虚汗,如此冰冷的天气居然会出汗?
“你不是西风大侠,今天放你一条狗命。”
“不是又如何?”
“谢谢你的马。”
白色的马匹席卷而去,所谓的西风大侠立在原地,喃喃道:“君启果然厉害。”他慌乱的神情一扫而空,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在演戏,只有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在诉说着这一切的真实性。
他知道自己不是君启的对手,所以宁可装傻也不会再去拼命,君启果然没有动手,如此看来对方也并非十恶不赦之徒。
4
白色的马匹脚力飞快,一个月方能到达的凤凰城,愣是在二十五天给它跑了出来,凤凰城在望,此时君启身处一道峡谷之中。
君启停止了前进,因为前方有三人挡住了去路,一个老者,光秃秃的脑袋,眉毛特别长已垂过脸颊,但如孩童般的脸皮透着怪异,他嘴角含笑,一口洁白的牙齿,眼神更是光亮,略胖的身体,敞开着胸膛。
一个中年人,一头乌发,胡须垂过胸膛,细长的眼睛放射着光芒,他手拿铁剑,身着灰衣,身上透着一股飘然的气息。
另一个则是一光头小和尚,应该有十五六岁,唇红白齿,眼睛一尘不染,面带微笑地盯着君启。
“君启是吧?”
君启看向老者,说道:“正是。”
“此来何事啊?”
“何必多此一问。”
“到了这里就不再是你们江湖绿林的天下,你难道是来送死嘛?”
“既然如此,那就动手吧。”
那中年人笑道:“好胆子,今日剑某就来领教一二。”
君启下得马来,拱手道:“得罪了。”
“请。”
剑客铁剑拔出,脚下一踏,便向君启快速奔去,同时喝道:“得罪了。”
君启大笑:“来的好。”
只观此人剑法超绝,一经现身铁剑竖劈而下,这种剑法定是滔滔不绝之势,君启怎会给他机会?
他刀刃斜着向上掠去,同时矮身躲剑,想要劈中他,必须自己先中刀。剑客见状抽身而退,提剑猛刺。这一剑幻化出无数剑芒,犹若滔滔江水,又如身陷云涛之中,常人根本无法躲其锋芒。
君启大奋,刀光化作白芒,身影融入其中,不退反进,猛的刺向剑法之中。
老者兴奋道:“这是刀形合一,厉害厉害。”
剑客云涛刚过,后退两步。手里铁剑猛然劈下,无数剑芒紧随其后,在其身前落下一道白色剑网,自身躲在其后,只见那刀光猛然砍来。
“铮”的一声大响,剑客劈剑而下,与刀光骤然相接,说时迟那时快,刀光剑影如同天雷憾地火,一剑劈出,紧接着第二剑又是砍出,一剑快过一剑,一剑重过一剑,终是将君启逼退,面有难色的看着对方。
老者道:“小玄子你去吧!”
剑客退去,小玄子手拿铁棍,耸立当前,挡住了君启的道路。
老者劝道:“君启,我劝你还是回去吧,这里并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知道三位定是那几个门派响当当的人物,但抱歉,我必须要去。”
他知道刚才剑客有意相让,肯定留有其他绝命的杀招未用,对方既然如此谦让,说明并不想致自己于死地。
小玄子铁棍一杵地面,身体顺势而起,他拿住铁棍上端,身体前倾猛然向自己拍来。
君启侧身要躲,哪知小玄子早有防备飞起一脚踹向自己软肋。君启滚向一旁,刀刃向上刺出。小玄子铁棍再杵地面,飞身而起,他一把抓住铁棍猛的向下掷出。
君启没有想到还有这种招式,来棍力大无穷,根本不能硬接,遂滚向一旁。刚要站起,小玄子的铁棍已自地上弹起,被他一把抓住,猛然就向君启拍来。
小玄子的进攻一招接过一招,逼得君启连连后退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老者喝到:“君启,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你把镖接下送与接镖之人,你看如何呢?”
“此镖非同小可,不可轻易交给他人。”
“即使死也不行?”
“不行,想我龙威镖局刚刚成立不久,第一单大镖如此草草结束,定会受江湖人士嘲笑,以后如何立威?”
“嗯!有理,剑掌门要不劳驾你去跑一趟?”
剑客爽朗道:“我正有此意,君启,你且等着。”
小玄子已经回到老者一旁,望着老者道:“师傅,他还是很厉害的。”
老者道:“看出来了,东边能出这样的人杰,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自然是好的,至少他不是坏人。”
“嗯。”
山谷犹如一条深入地下的隧道,两旁有高山,两边半山腰至山顶有很多伸出的石刺,犬牙交错仿佛巨兽的大嘴。出了此处就是凤凰城,若想进入凤凰城只有这一条道路可走。
西方的天地风势更烈,在山谷上空“呼呼”作响。
剑客去不多久便带着一个中年人回到山谷,他手中拿着半枚铁令,也是此次接镖人的证物。
君启拿在手中,自怀里取出另一半铁令,两相贴合严丝合缝,直到此刻君启紧绷的脸上方才挤出笑容。
“我诸葛家在凤凰城的主事诸葛青,你送的这趟镖正是一粒灵药,对不对?”
君启拿出一个不大的红木盒,样子很是普通,但他知道里面的东西一定十分金贵。
“这可是救命之物哇!君启兄将两半令牌带上,回到金陵大掌柜的一看便知此镖已送到。这一次你能通过这三位的考验,真是为人心惊呀!我还一直担心你会被他们拒之门外呢!”
君启望向那三个实力顶天的人物心里一阵激动,不知道自己何时可以达到此等境界?
一月之后,君启终于回到金陵。
此时的龙威镖局早已经变了一副模样,门口车水马龙,不停地会有送镖之人进出,而赵镖头立在门口不停张望。这些天他一直在等着君启回来,自从君启送镖成功,龙门镖局声势大造,每天都会有慕名而来之人拜托送镖。
一个黑色的身影终于渐行渐近。
“君启兄,你可回来了。”
君启将铁令递给赵镖头,道:“幸不辱命。”
见到令牌,赵镖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现在已到春季,气温回升到令人适宜的温度,而镖局也如春天一般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君启兄,这次送镖到凤凰城你可是给咱龙威镖局涨脸了。一路上风驰电掣,过关斩将,简直如入无人之境。因为你的强劲表现,很多以前认为我们实力不足的大主顾,思想终于转变,你不知道啊!咱们龙威镖局的门槛子都快给人踩塌了。”
“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呀!”
龙威镖局现在犹如一条终于驶入大海,进入正常轨道的大船,很快在属于自己的区域扎稳脚跟,并极速启航向着更加深远的明天继往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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